前来请安的皇长子宋钧大怒:“什么叫没了?父皇和母后呢?”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还是伺候皇后的一位管事嬷嬷跪着往前膝行两步,把脑门贴在地上:“回禀殿下,前日晚间,陛下同皇后娘娘设家宴,给南王妃接风洗尘。后头陛下……娘娘说要同南王妃说话,没再让人在跟前伺候。”
“荒唐!”宋钧对自己这位父皇知之甚详。
什么皇后同南王妃说话,分明是他父皇动了色心!
什么家宴,接风的,都是借口。这次南王府来人,主要是给南王嫡子竺年请封世子的。真要是接风洗尘,没道理只邀请南王妃,反倒是把南王世子晾在一边。
但是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会对南王妃动手。皇宫里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没有,再怎么贪花好色,难道还能比江山更重?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南王妃竟然把他父皇和皇后给劫持了?
作为元后所生的皇长子,宋钧哪怕没有太子封号,一应培养也是照着太子来的,又有靠谱的外家帮衬,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但平时再怎么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也觉得两眼发黑,站着身体一晃,跌坐到椅子上,抖着手指指着一群宫女太监:“你们怎么敢瞒着?”
往好处想,皇帝皇后被南王妃劫持,人还没走远。
往坏处想,三天时间,真要有什么不测,人都凉得透透的了。
宋钧不像亲爹那么不学无术,太明白南王府对大月来说意味着什么。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南王真的就能做得出来。
一群宫女太监恨不得把脑袋戳进地板,冷汗和眼泪滴落下来,一声都不敢说。
这后宫的事务,论理都是皇后来管。但是皇帝是个这么样的货色,后宫里的热闹可不比别处少。一群国色天香各有后台的美人,整天争奇斗艳都快成斗鸡了,连靠颜值上位的罗娥也充满危机感,把歪脑筋动到了姐姐妹妹身上。
她能剩下多少心思管理后宫?加上平时后宫里的这些女子,没少恃宠而骄,不敢拿其他嫔妃撒气,动动下面的太监宫女是不在话下。就连皇帝也时不时搞些不近人情的乐子,为难处罚他们。
宫女太监们发现皇帝皇后失踪了,刚开始自然是心慌意乱,但是转念想,就算是两人回来了,他们也没好果子吃,也没人敢出头开这个口,就这么静悄悄过了三天。
很快就有侍卫前来禀报:“殿下,罗家人三天前就离开了京城。一个不剩。”
宋钧闻言,又是眼前一黑:“再查沿途驿站、道路。”
这次南王府的人进京,主要目的是为了给世子请封,不仅仅是远嫁的女儿回来省亲,排场不小。他们又带了那么多人口走,速度肯定快不了。乐观一点的话,很快就能查到线索。
然而,南王府的速度非常快。
哪怕是第一天白天的时候瞧着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实际他们已经分了好几批人从不同的城门离开,携带了各种必要的东西。
之后队伍不断分流,到了第三天晚上,皇帝和皇后被从马车上提溜下来放风的时候,动手的都是竺年本糕。
唇红齿白脸圆圆的少年,个头不高,未语先笑,露出两边酒窝,给两人松绑:“事发突然,外甥竺年,还未来得及向二姨、二姨父请安。”
“唉。我们家糕儿长得真俊。”罗娥不好吐槽,你小子突然了三天才突然完?
无奈整整三天时间,罗娥已经重新学做人。
舟车劳顿写起来就四个字,实际走走简直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