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到了安心家,安心倒了两杯茶,一人一杯。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慢慢喝。她喝一小口含在嘴里细品,等着他说点什么,比如,他刚才在大门外,说想要当面告诉给她的话。他想说什么呢?她猜不出来。他只喝茶看电视,偶尔就着电视里演的内容和她说一两句话,好像他来她家的目的,就是看电视、喝茶,无他。她想起某天晚上,他来看她。那时,她刚好从杨捡车上下来,被迫吻别,虽然那吻蜻蜓点水,但刘策一定看到了。进到屋里,她像个犯错的小孩,心慌地等着他说些什么。他若问,她会实话实说。他却什么也没问,整个晚上自然地说笑,只字未提在门口看到的画面。她想:他既然喜欢我,当他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吻别,他不应该生出醋意和恼火么?半个小时过去,他也没和她说什么像样的话。她看了看他,假装忽然想起来似的提醒:“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还说么?”他微笑道:“刚才想说,现在又不想说了。”见她一脸疑惑,他说:“有些事,就像猜谜,一旦说出来,谜底就被揭开,就不好玩了。我不喜欢那些原本有处可藏的东西,突然跳出来,坦白的暴露在面前。我不想看到它们赤裸裸的样子。”见她仍然一脸疑惑,他歉意道:“刚才喝多了,洋酒后返劲;我自己都闻到浓浓的酒气,很冲,熏到你了吧?我该回家了。”站起来,果真有些头重脚轻,眯着眼按了几圈太阳穴,温和地叮嘱她:“中药泡脚要坚持;不要喝凉水;出屋要多穿些……”她突然就拥抱了他。他半推半就,抱拥她倒进沙发里,迷幻的眼神里有些别样的请求。她闪躲回绝。他炽热的气息呼到她脸上:“为什么?”她下意识地用手阻挡:“不为什么。”他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只要需要,就可以……她说,你可以,我不可以。推开他,从沙发里坐起来,拢一下乱发。他问,你不需要吗?她说,我不需要。他说,不可能,正常人都需要,你只是在压抑自己。她说,我没有压抑自己,也许……我不是正常人?他满眼疑问。她握紧右手,想起小时候,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常。”他眯着眼想:大概是八年前和杨捡……他不懂柔情弄疼了她,在她心理留下了阴影?握着她的肩膀安慰:“过去的事,你不必耿耿于怀。”“我没有耿耿于怀,只是偶尔想起,仍觉恶心!”听了她的话,刘策很开心。他想:她恶心与杨捡曾经亲近,是因为她后悔了!安慰她:“很多人都有过去。”手下意识地指了指他自己,“这不算什么。放下就轻松了,不必抱残守缺。”她看向他,认真道:“你和我说的……恐怕不是一回事!”小伊说:刘策希望就是一回事!刘策想问她“你说的是哪回事?”见她神色黯然,不想揭她伤疤。自责:“我刚才有点冲动,可能是酒精,对不起!我还是回家休息吧!”她觉得好多话还没说清楚,又不好留他,只好送他到大门外。刘策站在门口,看着安心从里面锁上大门,才转身离开。一路上都在想:刚才拥抱她的感觉很奇妙,比和其他女人在床上翻腾,更让人着迷。在感情的世界里,无论是她对杨捡的深情,还是我与其他女人的无聊游戏,不自觉的深陷,以致无法自拔,都是因为心魔在作祟。而心魔难除!因此,我们才需要在心里制造一个安全屋,一是用来包裹自己,二是承装那些隐私、见不得光的秘密吧?……安心躺进沙发里,回想刘策刚才说过的话。当他说要回家,我为什么突然拥抱他?这种行为很坏,很奇怪。小伊说:不必自责,对于渴望关爱的人来说,有时候,一点温情都是巨赠。只是,刘策不明白,你只是回赠一个感谢的拥抱而已。“小时候,渴望父母家人给予关爱,却没得到。长大后,从非家人那里得到了,却是需要回报的。”小伊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外人给你的,当然需要回报。非血亲之间,只有相互回应,爱才能建立起来。“但是,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若收到厚爱,除了以身相许,拿什么回报?”小伊说:对于你愿意以身相许的人来说,以身相许,就是对厚爱最好的回报。她想到杨捡。仿佛心有灵犀,杨捡打来电话,说和妈妈在逛商店,顺便买了各种口味的巧克力糖果,打算一会送给她。她说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吃糖果!他说大人都喜欢甜味……听他说得无赖,她躺在沙发里闭目不语,听他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不知不觉睡着了。,!午夜醒来,话筒还握在手里。凉水洗脸,才记起昨晚聚会的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后来,困迷糊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对杨捡胡言乱语。小伊说:即便你在迷糊中告诉杨捡你昨晚喝酒,和刘策有一些亲密接触,他也不会怪你。但是,童年的噩梦,你真不应该记着。“我也不想记,可我就是忘不掉!”小伊说:童年留下的阴影,确实不容易抹去;但是岁月和爱,总有一天会驱散雾霾。只是,刘策并不知道实情,他大概以为是杨捡给你的伤害。“伤害,杨捡那个混蛋也有份!当初若不是他告诉我爱是给予对方全部,我又怎能倾其所有!”小伊说:初恋时,谁都不懂爱情。“假如,我一开始:()一路风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