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局长欲哭无泪,他也怕啊!!一把年纪跑十公里是闹着玩的吗?!
郭温书交代道:“我们是找了孩子,五十名女婴,五十名男婴。女婴很好找,有很多被抛弃的健康女婴,但健康的男婴就不好找了。这不讽刺吗?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会丢下女孩,女孩做错了什么?没有女人孕育生命,哪里会有男人?”
沈砚说:“你倒是不重男轻女。”
“我们不该偏向男人,也不该偏向女人,任何事都一视同仁,才能做到真正的平等。但很可惜,封建社会延续的时间太长,把他们的脑子都洗坏了。”郭温书说,“这一辈人已经没救了,我们只能把希望放到未来,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培养出完美孩子的方式。”
应时安问:“你们带走一百个孩子,是换一个环境去抚养?”
郭温书微笑道:“我们用了很多年的时间去安排,绝对地控制一切因素,没有变数。我们要培养出品德高尚的孩子,只有这样的人往上走,将来的社会才会有改变。”
沈砚问:“你怎么确定他能一辈子都高尚?”
“人的三观会定型。”
“但钱不会,”沈砚说,“贪官污吏是最开始就想贪吗?一千万放在你面前,你就能保证一定不会动?”
郭温书道:“我们的培养方式是经过计算的,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就会遇到这些诱惑,抵抗住诱惑是成功,没抵抗住是失败,最后我们会总结成功的例子。”
应时安问:“钱的诱惑,如何实验?”
“最简单的,让他捡到钱。”
“捡到多少钱?诱惑足够吗?”
郭温书说:“我这就可以回答你们上一个问题,凭我的智力和能力,真的能找到这么一条出路吗?答案当然是不能。可不只是我看到这病态的社会,同样看到的还有很多人,他们有很多比我聪明比我有能力的,他们在社会上已经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你们抓到我也没用,他们每个人都是领导,计划已经开始,不会停下。”
“什么意思?”
郭温书道:“我对蔡宾有误会,我做错了事,我认罪。但我不会认为计划是错的,我们为此准备了十几年,每一个环节都已经安排好,计划不会因为我被捕而停止。”
应时安意识到,新神会的成员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多。
应时安道:“所以你也不打算供出其他人。”
“不是不打算,而是不知道,”郭温书说,“发展到现在,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是新神会的,我们有分工,各司其职,刘志豪被炸,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应时安问:“刘志豪偷了你们的东西?”
郭温书挑眉,“你知道?”
“偷了什么?”
“不能说。”
郭温书朝应时安伸出手,“抓我走,给我判刑,我认罪,但……仅此而已。”
应时安走到郭温书面前,按住他的手腕,“他在哪?”
“谁?”
应时安问:“蔡宾的孩子,在哪?”
郭温书说:“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他不是蔡宾的儿子,应文海将孩子带回家后,没有公开,常伟强骗了应文园,拿二十万当幌子,让他把孩子带出来,但他不知道应文海有孩子,而且,他交给常伟强的,是在公园遇到的孩子,不是他。”
应时安在郭温书面前放下笔和纸,“你们找错人了,人在哪里?”
郭温书的心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撞击着。
他故意忽视当年的孩子,可应时安告诉他,不仅蔡宾没错,连他带走的孩子都不是蔡宾的儿子。
郭温书不承认自己是坏人,所以他没法完全冷漠。
他轻轻闭上眼睛,声音沙哑道:“已经死了,我杀的。”
*
郭温书态度消极,一心求死刑。
分局连夜开会。
除分局各位领导外,唐英武也带着派出所其他人来参加。
穆昔加入分局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声势浩大的阵势。
应时安站在黑板前介绍目前形式,“根据郭温书的供词可知,新神会内部所有成员的任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计划已经开始,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如果我们要阻止他们,就要拿到所有人的名单。虽然郭温书说自己不知道新神会有多少人,但我相信,一定有名单或者总数,否则无法分配任务。最差的情况,任务只分给骨干成员,骨干成员再往下分任务,那也有个骨干成员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