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呼吸一紧,连忙跪地道:“奴才不敢。”
“奴才这就去传旨。”
说着就起身,躬着身子,屏住呼吸,快步往营帐外走。
待梁九功走后,胤祥诚恳的磕头道:“汗阿玛三思啊。”
“二哥只是一时气话,请汗阿玛三思啊。”
“废黜乃是国本大事,万不可这般儿戏。”
胤祯以及胤禑和胤禄都是磕头请求。
“请汗阿玛三思!”
康熙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太子不敬君父,今日多次顶撞于朕。”
“怎么?你们也开始学着太子的作态了?!”
“而且没听到,这是太子自己的心意吗?”
“谁都不许求情!”
“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胤褆冷哼一声,在一旁说风凉话。
“几位弟弟与老二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冒着被汗阿玛不喜的风险,也要为老二求情。”
“真是。。。。”
康熙神色锐利的看向胤褆,呵斥道。
“你也闭嘴!”
胤褆脖子一缩,规矩跪好垂着头,不敢如胤礽那般硬刚老爷子。
很快,一众大臣就随着梁九功到了皇上的营帐。
其实关于皇上与太子的争执,他们也多少听到了一点点风声传出。
毕竟两人的争论声并不小,还是能隐约能听到他们在争执的。
虽然不知道现在皇上传众人所为何事,但到了营帐内后,瞧见几位阿哥爷都跪在御帐中,尤其是皇上此时面色很不好。
众人都默契的规矩请安,然后等待皇上的吩咐。
康熙见诸王、大臣、侍卫及文武官员等人,齐集于御帐中,命令太子胤礽以及众位皇阿哥跪在地上。
他自己则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站在众人前面垂泪训诫。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的宏业,四十八年至今,兢兢业业,照顾官员,爱护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己任。今观胤礽允祁不法祖德,不遵朕训。只知道在众人面前逞凶狂,暴虐不堪,朕包容其二十余年了。难以说出口,可是其表现却愈来愈恶劣,专擅威权,纠聚党徒;窥伺朕身,起居动作,无不探听。
朕以为,国只有一个君主,胤礽却在朝中独驾于众人之上,已然不将朕放在眼中!
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庐舍,或御舟航,未曾随便出走,未曾一事扰民。可太子同其的属下人等,行为不轨,无所不至。现在朕羞惭难言。
今太子又意欲勾连蒙古诸王,接触载藩入贡之人,谋取进贡给朝廷的御马,意欲占为己有。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还希望你能悔过自新,故忍耐包涵至于今日。
朕知道你天性奢侈,特令内务府总管,你一应所需,皆可随便取用,谁曾想到纵得你养成骄奢淫逸之性。朕自你幼时,便对你谆谆教诲,凡是所用物品,皆是百姓脂膏,应该节俭。
可是你不听朕言,穷奢极欲,如今更加肆无忌惮,自私唯独,大有不将朕的诸子放眼中态势。
十八阿哥患病,大家都因为朕年事已高,无不为朕忧虑。你们是亲兄弟,你却毫无友爱之意,因为朕责备你,你居然愤然发怒。更让朕惊异痛心的是,你每每顶撞违逆皇父,称朕皆因对你猜忌不满而起。
从前,索额图帮助你潜谋大事,朕完全知情,不愿你被其蛊惑犯下大错,所以欲将索额图处死。可你却处处为索额图奔走,枉顾朕的心意三番五次为其求情。最终朕顾忌你的意愿,无奈将之贬斥发回盛京!
似此之人,怎么能够继承祖宗的宏业!
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