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隗喜就感觉身后那阴冷的水汽一下又消失得干净,干燥的温暖重新将她笼罩,他才靠了过来,将她抱住,双手将她缠绕。
他似乎轻轻喟叹了一声,便紧紧把脸贴在了她脖颈处,很快,他的呼吸便绵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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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隗喜却一夜无眠。
为了自己的身体,她向来早睡早起?,从?来不熬夜消耗自己,可?这一夜,她失眠了。
她睡不着,身后是他滚烫温暖的身体,脖颈里是他缠绵的呼吸,就连与床的空隙间都是他黑色粘人的魂体,她闭上眼,脑子是混乱的,一会儿想到闻如玉,一会儿又想到闻无欺。
隗喜捂着自己紊乱的心脏,第?一次尝试了失眠的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外面天泛起?青色,她稍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准备起?来,身后的人却一下醒了,他似乎是无意识地蹭了蹭她脖颈,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慵懒:“你醒了?”
隗喜一时有些分辨不清他是哪个闻无欺,她动?了动?身体,终于转过了身面朝他。
她抬眼,仔细打量闻无欺。
天色昏暗,但这样近的距离足以她将他看清楚,他才睡醒,俊美温润的脸看起?来还残存着惺忪睡意,他的眼睛幽黑又空荡荡,没有多少温情,也没有冷意,只有些无辜茫然。
“无欺?”隗喜叫了他一声,迟疑着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挖你说的聘礼?”
闻无欺怔了一下,随即唇角抿出笑来,清清淡淡的,似乎觉得她这样迫不及待真是令人……令人害羞。
他本?就生得眉目如画,温柔含春,此刻身上疏冷漠然的气息一淡,脸上也染上薄红,整个人便温温润润的。
隗喜呼吸一滞,听到他盯着她道:“你着急的话,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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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喜坐在院子里的那张躺椅上,手里捧着闻无欺从?林子里挖来的烤熟了的红薯吃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身旁的人。
他怎么还没恢复正常?
不会在麓云海小洞天里他一直会是这样吧?
那他不离开的话,她怎么寻找出路离开?
闻无欺发觉隗喜在偷看他,俊俏的脸转过脸,他睫毛轻颤,冷淡又不爱说话,但身体却是挨近了她一些,“你不够吃?”
隗喜收回目光,低头啃红薯,轻声道:“够了。”
红薯很大,以隗喜的胃口吃不完一整只,等?她停下来时,闻无欺很自然地接了过来,三两口就解决了。
隗喜看着他将院子收拾干净,他站在晨光下,再偏头看过来时,漆黑瞳仁清亮,他今日似乎心情很不错,唇角也往上翘了翘:“走吧。”
他朝她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