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祖见孟菀来了兴趣,连忙添油加醋道。“此鉴乃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祖训曾言,此物内含天地至理,可推演未来,洞察天机!只可惜……”他故意顿了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遗憾之色。“只可惜老夫愚钝,空有宝鉴在手,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奥秘。若非如此,老夫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孟老祖说着,还悲伤地抹了抹眼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哦?原来孟家祖上,竟有如此神物?”孟菀故作惊讶,心中却冷笑连连。有蚀心虫在,她自然不会被这老家伙的话给骗了。什么传家宝、天机玄鉴,不过是他编造出来诓骗她的谎言。“千真万确!”孟老祖还不知自己的心声被窃听,举起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不仅将这‘天机玄鉴’拱手相让,还愿意将几百年的心得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虽然你做了许多大逆不道之事,可你毕竟也是孟家血脉,这宝贝传给你,总比落入其他人手上好。”孟菀故作沉吟,片刻后,才缓缓点头。“也罢,念在你我同出一脉的份上,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带我去看看这‘天机玄鉴’,若真有这么好的宝贝,饶你一命也无妨。”孟老祖闻言大喜,连忙点头如捣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天机玄鉴就藏在孟家祖坟之中,老夫这就带你去!”说罢,孟老祖便架起遁光,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孟老祖不停地向孟菀介绍着“天机玄鉴”的神奇之处,仿佛它真是世间罕有的至宝一般。孟菀静静地听着,时不时问上一两句,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孟老祖驾着遁光,飞着飞着,忽然间猛地停了下来。他不住地打量着四周,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见他察觉,孟菀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她眼中寒光一闪,一直隐藏在袖中的手掌猛然探出,五指张开,朝着孟老祖的脑袋抓去。伴随着她的动作,更有大片大片的血雾,如潮水般翻涌而出。这些血雾,转眼便将孟老祖笼罩其中,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色牢笼般,将他牢牢困住。孟老祖脸色大变,仓促之下,只能勉力避开要害,让孟菀的攻击落到自己的后背上。“你做什么!!那天机玄鉴你不想要了吗?!”孟菀笑了。“我考虑了一下,那毕竟是老祖宗的东西,又藏在祖坟里,我这样的不肖子孙,还是别去老祖宗面前,给他们添堵了吧?”孟老祖神色陡然阴沉。在带路的时候,他其实一直都在提防着孟菀,防备他偷袭。但她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中招。孟老祖深吸口气,拼命催动体内的灵力,想要挣脱这血雾牢笼的束缚。然而,这看似稀薄的血雾之中,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每一次冲击,都像是在撞击孟老祖坚不可摧的墙壁上,徒劳无功。不等孟老祖挣脱束缚,孟菀运转血魔天煞功,一点点地汲取、炼化着孟老祖的血肉。“你居然敢炼了我?”孟老祖惊怒不已,眼底透出仇恨和恐惧之色,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是你的先祖,你若是敢杀我,老夫死后定会化作厉鬼,向你索命!”“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还怕你死后化作厉鬼?”孟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她轻轻摇头,加快了炼化的速度。孟老祖的惨叫声逐渐减弱,身体也变得干瘪起来,仿佛一具被抽干水分的干尸。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孟菀,声嘶力竭地诅咒道。“孟菀!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孟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继续催动功法,将孟老祖体内最后一丝精血吞噬殆尽。“报应?呵呵……只要力量足够,何惧报应?”她缓缓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孟老祖垂垂老矣,体内精血已然不多。杀他所得,除去使用血光遁的消耗,就所剩无几了。原本按照她估计,将孟家人血祭之后,差不多就能冲击金丹了。眼下看来,还得再杀几个金丹才行。孟菀记得,附近似乎就有一个金云宗的暗桩。金云宗的人想杀她,那她就拔了他们的暗桩!至于孟老祖说的孟家祖坟……根据蚀心虫所窃取到的心声来看,祖坟里确实有些东西,但不是所谓的“天机玄鉴”,而是孟老祖积攒的一些家财。不过,祖坟位于青沙郡地界,自她覆灭孟家之后,青沙郡中守卫日渐森严,现在去,可不是什么好时机。不如先放一放,等日后有空了再说。孟菀没有直接前往金云宗的暗桩,而是先去了距离此地最近的、玄阴宗的一处秘密据点。这个据点很隐秘,只有少数核心弟子知晓。某处平平无奇的山谷里,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自房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这处秘密据点的金丹管事,何显之。看清来人,他眼中惊讶神色一闪而过,随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恭敬地道。“圣子大人,您怎么来了?”孟菀随意地走进屋内,扫视了一眼简陋的陈设,自顾自地在主座上坐下。“附近有个金云宗的暗桩,我需要关于他们的所有情报。”何显之闻言,心中一凛。难不成,孟圣子这是要对金云宗的暗桩动手了?他定了定神,连忙从腰间取出一枚玉简,双手捧给孟菀。“圣子大人,这里面记录了金云宗暗桩的详细信息,包括驻守修士的修为、人数,以及他们日常的巡逻路线。”孟菀接过玉简,神识扫过。玉简中记录的消息确实很详细。“根据我们这半年来的调查,这处暗桩中,一共有三名金丹修士坐镇。”何显之用余光扫了眼孟菀的神色,方才大着胆子继续道。:()恶女修仙,全族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