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得适应了。”裴厌辞双手抱胸,侧迈一步堵住他的去路,毫不相让,“方才你惹我生气了,擦发顶多算赔礼。”
棠溪追忍不住笑了,“方才谁说没生气的?”
“你还套我的话。”
“那不是你自己讲出来的吗?”棠溪追无辜地眨眨眼。
所以裴厌辞才生气。
更气的是这人暧昧的态度,不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让他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紧张。
他肯定猜出来自己是谁了。
前世帝王,今生只是个奴,简直奇耻大辱。
他越发有些烦躁。
但转念一想,借尸还魂的事情这世间闻所未闻,谁又会往这方面想呢。
眨眼之间,他的情绪又压了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只要我说你就信?”他问。
“本座只信真话。”
“方才你的推测,是正确的。”
“你知道本座心里在想甚?”
“随你怎么想。”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棠溪追眼里反而升起了几分疑虑。
刚才他的心中的确有了对这人真正身份的一些大胆想法,特别是看他紧张和不快的时候,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现在看他这样,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多了。
看来得从这人身上挖出更多信息。
越发有意思了。棠溪追的嘴角不经意地勾起。
“你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变成官奴前的身份。”他道。
“我失忆了。”裴厌辞坦然道。
“失忆的人会连怎么擦发都忘了?”
这是生活习惯,不是记忆。
棠溪追一手放在手肘处,一手拇指搭在下颌骨上,食指点点鼻梁,“本座怎么觉着,你像彻底换了个人。”
又来试探。
裴厌辞收拢心神,提议道:“要不要打个赌?”
“何赌?”
“赌裴厌辞到底换了人没有。”这不就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么。
“倘若你对了,我随你处置。若是错了,你放了那群书生。”
“怎么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