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辞回忆了下之前与棠溪追相处的日子,这人除了爱神出鬼没、精神看着有点不太正常外,其实也和别人并无二别。
更让他觉得该提防的,是他的诡谲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其他人不晓得,但至少棠溪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心性扭曲。”
毋离看他的脸色有点奇怪。
“怎么了?”
“之前你还说你俩没甚,”毋离一脸嫌弃与难过,“你都开始为他说话了。”
裴厌辞嘴里噎了下,“我只是陈情事实。”
他甚至怀疑,那些让人畏惧胆寒的流言与手段,其实只是棠溪追为了达到自己真正目的而做出的掩饰。
没等他说完,毋离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晓得的。都是兄弟,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甚让你晓得了!这完全就是子虚乌有!
诬蔑!
“既然你俩都在一起了,咱们以后能不能常来督主府?”无疏人小鬼精,“跟这里一比,太子府太穷酸了,殿下人又寡淡又清高,好没意思,我想吃甜一点的糕点还得央你买。”
毋离眼前一亮,“回头走的时候,能让督公大人送我们一人一盒酸梅鹅片吗?晚上那碟实在好吃。”
“……你俩真出息。”就算讨要也不知道要点值钱的。
不对,他和棠溪追真没甚啊,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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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胡扯下来,本来吓人的“闹鬼”并未影响到裴厌辞三人待在府里的心情。
晚上擦了棠溪追给的秘制活络油,裴厌辞舒服地睡了一觉,第二日起床时,浑身上下果真不见半点酸痛。
昨日棠溪追一口气将功法要领全都讲给他听了,裴厌辞在屋子外面的空地上练了一个时辰的手脚力量,试着挥出一拳,感觉拳头都带着破风的劲儿。
他知道这纯粹就是自己的感觉而已,才练习了不到两日,肯定没有那么快会武,但已经心满意足。
收了功,他回屋洗漱了一遍,冲去浑身汗水,去了棠溪追的院子。
棠溪追正穿着一袭宽松单薄的白袍用早膳,一头及腰乌发散乱在肩头颊前,恹恹地打了个呵欠。身旁的内侍夹起一个丸子,正要放到他碗里,一个内侍冲了进来。
“义父,不好了,裴总管来了。”
棠溪追“腾”地站起来,忙将宽大的袖袍遮住脸,“还不快拦着!”
说着快步去了里间,桌前只剩下一颗滚动的肉丸子。
裴厌辞站在院子外,等了半晌也不见通报的人回来,正要离开,内侍总算赶来,道:“裴总管,不好意思,督公大人还未早起。”
“这都卯时末了。”裴厌辞有些惊讶这人原来有赖床的习惯,“算了,那我今日出门一趟,到时你与督公说一声。”
“我一定把话带到。”内侍哈着腰陪笑道。
等人走了,那内侍才长舒了一口气,进了主院屋子回禀裴厌辞的话。
“出门?”手绘男女双人旖旎缠绵薄丝屏风后,棠溪追皱起了眉。
不是说这几日都陪他在府上的么。
“儿子已经派人跟着他了。”
“不用,撤了吧。小裴儿不喜欢这样。”棠溪追拿出一方圆镜,看着自己的面容。
今儿个做甚打发时间呢。
“那个胖子和小孩也跟着去了?”
“没有,还在府里。”
“把昨夜那人重新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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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离开督主府,今日他的确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