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姜逸见他那样,又抓了他的手细细地帮他揉着,“你为太子跑腿做事,在府里地位肯定挺高的,那些活儿都落不到你身上。”
“今日这事,你别声张是太子的想法。”他道,把他的手推开。
毛手毛脚的,把他弄得更疼了。
“我晓得的,他们也都知道轻重。”姜逸面色讪讪,也不碰他手了,“太子殿下于我、于他们都有恩,我们都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这样最好。”裴厌辞也不多话,眼下宵禁时间快到了,各自上了马车,彼此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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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毋离还了马车,从后院小门进去,对此都轻车熟路了,他一边看着眼前昏暗的路,一边嘱咐毋离明日去辛海那里一趟,让他们几个去城里找合适的园子。
毋离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圆子,找甚圆子,糖馅儿的吗?”
跟书生吃饭就是好,只爱说话,菜都进了他的胃里,现在都没缓过来。
“……”裴厌辞道,“算了,我等会儿写封信,明日你直接带给他们吧,顺便让他们再寻觅几个木偶戏耍得好的街头卖艺人。”
“哦,是要带进府里给太子助兴吗?”
“……下午这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裴厌辞无语道。
“啊!”
毋离吓得生生止住了脚步,见到前方的黑影是个人,胸口提着的一口气这才呼出来,“赵管事,你走路怎么不带声儿,怪吓人的。”
“你们怎么从这里过来?”赵管事也吓着了,嗔道,“都入夜了,还乱窜甚?”
“赵管事,你这表情动作怎么越来越像张总管了。”毋离一说完,立刻挨了赵管事一记眼刀子。
裴厌辞赶紧应付了两句,把人拉走。
这要再聊下去,这小胖子又该得罪人了。
赵管事慢慢抚平心跳,望着裴厌辞的背影,又看向他们来时的路,心里涌起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记得,扼鹭监闯进太子府那夜,裴厌辞似乎也是刚从后院门处刚进来的。
赵管事眼神一亮,再望向裴厌辞的背影时,眼里多了一抹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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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裴厌辞刚打开房门,一股突兀的异香传来,他立刻又将屋门合上。
“你们今晚怎么回事,老是一惊一乍地吓唬人?”毋离又被吓了一跳。
“你去厨房帮我问问,可还有热水?”
“你怎么不去?”
“我闹肚子了。”
“哦。”毋离满腹牢骚地离开。
裴厌辞见他走远,这才打开屋门。
房内,棠溪追戴着半脸面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眨眼间,人已经飘到门边,一把捉住姜逸曾抓过的手。
“闹肚子?可是下午在酒楼里背着本座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