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离要进屋了。
“你害怕别人撞见你与本座一起?”
“并不怕。”裴厌辞道,“我要睡了。”
“那本座便不走了。”棠溪追侧身转了个圈,避开他的手,直接坐在了桌边。
裴厌辞:“……”
“为何每次找你跟偷情似的。”棠溪追靡丽的脸庞闪过淡淡的疑惑。
裴厌辞跟过去扯他衣袖,“你说你自己,别扯上我。”
他可没这感觉。
门“哗啦”一声推开,毋离站在门口。
“起太猛,梦游了。”
门“哗啦”一声又关上了。
屋子里,两人面面相觑。
裴厌辞追了出去,身侧飘过一道绿影,有人更快一步,直接捂着嘴把人拎着丢回屋里。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上有刚过世的八十老母,下有马上就结拜的亲弟弟,一大家子等着小的养活,饶了小的一命吧。”毋离吓得哇哇大叫。
“闭嘴。”
话音不大,其中的嗖嗖凉气仿佛一把无形的刀架在毋离脖子上,一声哀嚎生生止在喉头,化为一声打嗝。
“就这样子,晾他也不敢在外头乱说。”棠溪追闲适地坐回位子,一手架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歪着头看他。
毋离求救般看向裴厌辞。
“都让你快走了,看把他吓的。”裴厌辞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扯起来。
“合着赶本座走就是因为不想吓到他?”棠溪追阴阳怪气道,“是他跟你合作,还是本座与你合作?”
“他是我兄弟。”
你只是合作对象。
棠溪追面色郁郁,没说话了。
“已经甚时辰了?”裴厌辞问。
“差不多、差不多子时了。”毋离嗫嚅着小声道。
裴厌辞看向某个没点自知之明的人。
棠溪追只好起身。
裴厌辞给了毋离一个安心的眼神,耳畔边突然传来一句低声笑音。
“你答应与本座对食的,别忘了。”
“喂!”裴厌辞睁大眼睛,奔向窗边,人早已经走了。
“那老阉儿走了么?”毋离怯怯地上前。
“走了。”裴厌辞乜了他一眼,“方才当着人家的面儿怎么不叫?”
就这胆子,也就比针眼大一点。
“我那是尊重他。”毋离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行,”除了逞口舌之快还能做甚,“你怎去了这般久?”
“吃撑了正好走走。”毋离从怀里拿出一叠纸,“越先生方才让我过去,他说你不晓得府里人的情况,他写了出来,让你到时候别乱得罪人,着了张怀汝的道儿。”
“我正打算明日找他说这事呢,”若是问毋离和无疏,一个傻的一个小,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他身边除了越停,还真没人比他更了解府内情况了,“他都过来能把你叫去,怎不顺路直接送来?”
毋离翻了个白眼,“你忘了,上次你俩还大吵一架了呢,估计还生着气没消。”
“若是没消,他也不会帮我了。”裴厌辞甩甩手里的纸,“他就是落不下面子见我。”
看来在客栈那几天,无疏帮他劝好了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