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在这?”他走到近前问道。
“事情成了。”裴厌辞简洁明了道,“客栈可还有房?我们几人打算在这落脚一段时间。”
崔南一听大喜,勾着他的肩膀就往掌柜那处去,很快开好了三间房。
“我和大哥一间,无疏和越停一间,只要两间就行了。”毋离道,“省一间房钱呢。”
无疏赞同地点头,“咱们月钱可禁不得这么铺张浪费。”
“你们倒是会过日子。”裴厌辞拍了拍无疏的后脑勺,恨铁不成钢,“你还赞同。”
无疏摸着脑袋,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瞅着他。
“我自己一间,毋离和越停一间,无疏一间。”裴厌辞道。
“额?”毋离愣了,“为甚?我一直跟你同一个屋的啊。”
“因为你睡觉打呼噜。”
毋离不知想到了甚,了然地点点头,带着无疏和越停先上楼。
裴厌辞先去了辛海的三人的房间,简要说了昨晚的事,末了拱手道:“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几位大哥帮个忙。”
“何事,你说。”辛海粗噶模糊的嗓音此刻抑制不住地欢喜。
“是书院和方大儒那边的事情。”
太子失势,方才他和棠溪追已经打好了招呼,崔涯那边不会帮忙救人。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样,书院和方大儒才会带着他们集到的银子,来求他。
辛海三人不懂裴厌辞的打算,但说要帮忙,他们心里是乐意至极的。
把一些事情安排好,裴厌辞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毋离他们给自己留的是三间屋子里最好的那间。
恰在这时,毋离和无疏一人端着一碗菜上来,裴厌辞在门口笑道:“你们俩这突然兄友弟恭起来,我倒是有点不适应了。”
“多来几次不就适应了。”毋离一脸狗腿道,“方才都见你没吃几口,怕你饿了,我和无疏吩咐厨房另外烧了两样菜,快吃吧,等吃完了这几日好好歇着,别出门乱跑了。”
裴厌辞定睛一看,一碗鳖烧羊肉,一碗酒糟泥鳅。
“这是不是……有点补了。”
“你今儿个遭了那么大的罪,补一补是应该的。”毋离愧疚地放下碗。
裴厌辞心里难得浮起一丝感动,“也没甚大不了的。”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曾想也能收到一分温暖的善意。
这人没白救。
“哪能没甚。”毋离立刻义愤填膺起来,“我就瞅着那老阉儿不是甚正常人,好端端的人,给折磨成这样,活该天杀的断子绝孙。”
“这话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
无疏哽咽起来,“大哥,你是为了救我们出来,才委身于他们的吧?”
“等等,委身?”裴厌辞抬手阻止他们说下去,“我何时委身于棠溪追了?”
他怎么不知道。
“你从他那里出来,衣裳都换了一身。”无疏眼眶红了。
毋离痛心疾首,“还装成没事人的样子,明明手腕都肿了,身上指不定还有甚伤,所以才不让我跟你睡一屋。”
“那狗阉人还知道送你马车,算他有点良心。”
“那些内监果然没一个正常的,就喜欢在床上折磨人。”
“你们别说了!”裴厌辞羞愤交加。
孤的一世清白,都要让你们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