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姜逸关了三天,也未曾让他服软栽赃太子,你又凭何认为能成功。”
“你又如何断定,他在我的酷刑下,不会在下一刻就招供。”
裴厌辞明白了,这人纯粹就是胡搅蛮缠,想要报仇,不管自己说甚,今日这顿酷刑是免不了的。
“姜逸没受完的刑,就由你来好了。”霍存磨牙道,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来人,把他吊起来。”
其实早在有人去县衙检举太子府的事情时,霍存就已经从眼线那里得知了消息,本以为是一次立功的机会,早就纠集好手下,打算直接去县衙衙署要人。
到后面他才明白过来,今日检举之人,就是裴厌辞的人。
又是裴厌辞。
身边的人将他的手抓住,裴厌辞挣扎不过,双手被粗粝的麻绳绑住,分别挂向身后高大的木架两端。
他绷直了脚背,仍然要差一点脚尖才能够触碰到地上。
两只手腕承受了整个身体下坠的重量,很快,他的手臂就僵痛得发麻,感觉关节与关节、肌肉与肌肉之间都在撕扯,断裂。
当然只是错觉。
但裴厌辞看着周围带着血渍的刑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恐慌。
霍存可能不会要了他的命,但这些东西,会让他的身体留下病根。
他不想再回到从前那样病弱的样子,麻木地灌下苦涩难闻、永远没完没了的汤药,眼睁睁感受着自己味觉失灵,四肢渐渐虚软无力,每天数着自己还能活几天。
“督公大人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哪怕他现在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任何东西。
霍存笑了,“你认为他会在意你这个无名之辈的生死?太子已经倒台,你的用处,也就到此为止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甚?”霍存拿下一对手指粗的铁钩,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平静下仍然止不住外溢的惊惧,嗤笑道,“你难道还有大熙的内幕?”
“大熙?”他连在哪都不晓得。
霍存又走近了一步,铁钩在他手里叮当作响,尖锐的钩尖闪烁着森白的寒芒,随时能轻而易举地穿透他的琵琶骨。
裴厌辞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因为挣扎抗拒,手腕上的麻绳磨出了血,嵌进了肉里。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脑袋晕眩得更厉害。
“假装投靠义父,扳倒太子,实则是想搅乱朝堂,使大熙能够趁虚而入,是也不是?”
“我不知道。”
霍存看着他的脸庞,眼睛一亮,“你是夜轩人?想要报灭国之仇?”
“我不知道。”
“绝对是这样,还死不承认。”霍存冷笑,“算了,现在你就算想说也晚了,用上几个刑具,就算不是也会是了。来人,凿了他的琵琶骨。”
“等等。”裴厌辞大叫了一声。
他胸膛起伏,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的目光在周遭环视了一遍后,看向了霍存方才坐的位置后面的屏风。
“棠溪追,你给我出来!”
麻蛋,孤一定要杀了这个狗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