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正待她怔忪的功夫,宁晏礼却松开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青鸾只觉腰间一紧,身体陡然腾空。她下意识挣扎,脚底一蹬,刚胡乱踩住马镫,便被送上了马背。
未等她把气喘匀,温热的气息已从背后包裹上来。
宁晏礼翻身上马,双臂自然环住她,一边握上缰绳,一边活动手腕,似叹息般轻声道:“你这些日子在霍府似乎吃得不错。”
幽冽的沉香化作一丝凉意沁入耳后,勾起直穿头顶的酥麻,青鸾呼吸微窒。
她动了动唇,半晌才找回语言:“不似在大人府上,折磨得人夜夜不得安睡,自然胃口好些。”
话一出口,青鸾明显感觉宁晏礼动作一顿,随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丝轻笑。
青鸾蓦地意识到什么,脸颊一热,当即后悔了。
本是想随口接上一句,好让自己显得和宁晏礼一样自然,可偏这话听起来却很容易让人想歪了去。
她咽了咽嗓子,索性不再说话。
一行人骑马穿梭在山林中,四周很静,偶尔有鸟扑簌翅膀的声音。
“这是附近百姓上山踩出来的野路。”宁晏礼道:“再往上走,就会看见水源。”
“你怎么知道?”青鸾颇为意外。
“为了躲李鳌和魏人的追兵,我曾在山里躲过一段时间。”宁晏礼道。
青鸾微微一怔。
她未曾想过,从云都惨案后到他回宫前,宁晏礼是在何处,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本该是天之骄子,却一落成泥,将最好的少年时光都沦为了磨难。
想必再好的性子,也该熬得冷硬了。
大约到了山腰,果然听见依稀的流水声。
宁晏礼示意众人下马。
青鸾很快在一块秃石后发现一小滩血,以及小撮的野兔毛。
一个影卫蹲下用手指沾了沾那血迹,见仍潮湿着,小声奚落道:“这帮逆贼倒还有心情开荤。”
宁晏礼轻嗤了一声:“小心埋伏。”
循着水流声又走了片刻。兵戈相撞的铮响细微入耳,青鸾脚步一顿,抓住宁晏礼的衣袖,低声道:“有人。”
宁晏礼垂眼看向紧攥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尖纤细白皙,大约因紧张已捏得失了血色。
他反握住那只手,将人顺势带到身后,同时抬起另外一只手,示意两旁的影卫别动。
众影卫神情严肃起来,纷纷扶上刀柄。下一瞬,却见前方密林中飞速闪过两道人影。
宁晏礼眯了眯眼:“是童让。”
青鸾诧异,所以童让当真与那少年遇上了?
“快追!”宁晏礼吩咐四人去帮童让,旋即便带着青鸾等人疾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