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夏威夷之行,小新一本来还打算邀请小兰一起,但小兰这个暑假要跟着妈妈回老家、还约好了要去园子家玩,不打算出远门。
因此,这趟夏威夷行程,便是朝日夕秋、小新一还有小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一同出发。
工藤优作戴着副黑色全框眼睛,整个人自带某种沉稳的气质,看起来颇有智慧。
第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靠谱老前辈的感觉。他面向朝日夕秋,露出礼貌微笑。
朝日夕秋连忙回了个笑。他是大人,可在别的大人面前——尤其是这种大家长气质的人的面前,总有种作为小孩的局促感,不怎么能放得开。
工藤优作似乎留意到朝日夕秋的局促,他善意地没有多问什么。
直到登上飞机后,他才从包里拿出一本小说和一本诗歌集,偏头友好示意道:“需要一本吗?飞行中可以打发时间。”
坐在两人中间位置的小新一不看书,他手里有一张解谜图,此刻正在兴致勃勃研究着。
朝日夕秋刚刚扎好飞机的安全带,听到工藤优作的声音,他侧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与《英国诗歌精选》。
前一本朝日夕秋脑子里有印象,记忆中有关于福尔摩斯的常识。于是,他选择接过另一本诗歌精选。
这本书是硬壳包装,整本书不厚,大小刚刚好。朝日夕秋随意翻开一页,书页的清香淡淡弥漫开。
翻到的那篇诗歌名字是《夜莺颂》。
[*我在黑暗中倾听你的歌声,
我多次想到死亡,它可以给人安宁。
……
永生的灵鸟!你不会死掉,
贪馋的时间不能把你踩倒。
……
这是幻觉,还是梦?
歌声远了——我是在睡,还是醒?]
油墨印刷的日英双语在上面优美地排列呈现,宛若一串漂亮的音符。
旁侧的插图绘制着一只小巧的夜莺,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流畅得仿佛能够在下个瞬间振翅、跃上天空。
轰鸣鼓在耳边,飞机起飞了。
朝日夕秋单手抚着那张夜莺,他看着这首诗,一些朦朦胧胧的东西缓慢浮现出。
……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狐狸眼少年包扎,这是一个面容温和的微胖男人,他动作专业又温柔。
似乎是为了转移疼痛注意力,他和狐狸眼少年搭话:“我最近又买了几本新书,你要看吗?”
医生这里总是有很多外面的书,狐狸眼少年是跟着医生学习识字的,也慢慢在这里看了许多书。
少年每次训练受伤,都会来这里包扎治疗,然后看一会书。
只是这一次,狐狸眼少年没有和以往一样回答得那么干脆,他稍垂头:“……书里的东西和我接触的东西都不一样,它们是真的吗?我学过的人是货物、和书上说的尊重生命,哪种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一连串的问题接续冒出。
医生闻言怔了下,他没有急着回答。
在给狐狸眼少年包扎后,他才回:“书里的描述,有些是真的,有些不是。什么是正确的事,什么又是错误的,总有一天你会明晓。”
他的目光很温和:“因为真永远在那里。”
狐狸眼少年依然感到困惑,但他还是喜欢看书——透过书,他能看到蓝天、大海、戈壁、绿洲、极光,所有他现在看不到的东西。他喜欢想象那些美。
他和医生的关系很好,医生不仅给他买书,有时还会让他在医疗室多休息一会。
狐狸眼少年看的书越多,想的也就越多,一个人的思维和视野是随着输入不断提升的。
某一天,他躺在床铺上,和他的舍友聊天:“你说,我们现在训练的内容是对的吗?”
银白发的舍友此时正坐在床边擦拭匕首,闻言动作稍顿,墨绿狼眸看过来:“什么?”
隔了半秒,他似乎反应过来,哼了一声:“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想一下明天的对抗赛。”他把刀利落地收进刀鞘,“正确错误都无所谓,我只在乎活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