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安冷声道:“你都要去做鬼了,还怕我一个凡人咬你?”
听起来还气得不轻。
这话说的,顾之淮哭笑不得地揽住了慕与安的肩膀,吻住了慕与安的唇。
慕与安方才声音那么冷,可唇却是热的。
王妃表面上讽刺他,但实际上是舍不得他死。
顾之淮越发心动了,恨不得顺着这个吻,将慕与安融入他的骨血里。
棺材内的空气本就不多,慕与安想逃,却被顾之淮扣住了后颈。
这个吻和这口棺材很是登对,爱人之间的抵死缠绵,让人回味无穷。
亲完了之后,顾之淮也没撤走自己的手,仍旧垫在慕与安的脑后,他担心慕与安会不小心撞到棺材盖子。
慕与安小口小口喘着气,语气里染上几分旖旎,他问:“顾之淮,你不会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吧?”
“能在人间与王妃长相厮守,为什么要去地府呢。”
慕与安似乎能看见顾之淮脸上轻佻的笑,以及那一双永远盯着自己的黑色瞳孔。
慕与安的手心发热,他勉强镇定下来,分析道:“华县丞曾说不死道要新娘是为了取血,我现在没事,有可能棺材只是一个去到取血之地的媒介。”
顾之淮附和道:“嗯,机关可能就在棺材内。”
“我们分开找一找。”
“好。”
慕与安抬手去摸棺盖,顾之淮则一寸一寸逡巡过棺材的底部,忽然顾之淮摸到一个凸起,他拉了拉慕与安的手。
慕与安问:“找到了?”
“嗯。”
他环住慕与安的腰身,在确认无虞之后,猛地按下了那个凸起,两个人拥在一起,从一个甬道坠了下去。
顾之淮和慕与安落到了某个地下洞里,慕与安闷哼一声,顾之淮连忙举起火折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慕与安惨白的脸,额头上浮现细密的汗,接着顾之淮发现慕与安的胳膊不自然地垂着。
慕与安低头看,他不以为意道:“可能是下来的时候拧了一下。”
慕与安不小心拧到的正是与顾之淮绑在一起的那只手,方才顾之淮小心翼翼地护着慕与安,根本无暇顾及这只手。
但他不舍得慕与安受伤,下意识地偏向慕与安的手,倘若会拧到,那拧到的也应该是他的手才对,怎么会……
顾之淮突然想明白了,必定是坠地的时候,慕与安有心顺了他的力气。
慕与安知道顾之淮看出来了,他解释道:“我的武功被废,倘若等会儿遇见不死道的人,我没办法与他们周旋,只能将这件事交给你了,顾王爷……”
慕与安越说越心虚,最后他自己大概也知道没什么说服力,干脆闭嘴了。
顾之淮则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慕与安,他问:“难道就没有旁的答案吗?”
慕与安想了想,他道:“顾王爷方才要做鬼,我担心不顺着顾王爷,可能会被顾王爷报复。”
顾之淮轻笑一声,他擦了擦慕与安脸上的冷汗,低声道:“王妃的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呢。”
“什么谎话?”慕与安直直迎上顾之淮的眼睛,睫毛在顾之淮的灼热目光下,不自觉地颤了颤。
顾之淮伸出手按在了慕与安的心口上,他道:“王妃心里应该清楚。”
他确定很清楚。
慕与安嫁衣之下的一颗心脏突突地跳,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余光瞥见顾之淮试图用蛮力挣脱捆住他们两个人的锁链。
慕与安眼皮一跳,他劝道:“顾之淮你这样是不行的。”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亮光,慕与安看见顾之淮鼓起的手臂已经被锁链磨破了,红色即便是在顾之淮的古铜色皮肤上也格外显眼。
流动着滴进了慕与安的心里。
慕与安连忙拽住顾之淮的手,见阻止不了顾之淮,他就去摸他随身携带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