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安听着顾之淮心脏跳动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脏也与顾之淮的心脏共鸣了。
他动心了,他想要顾之淮的真心,而不是和顾之淮只是止步于身体上的欢愉。
他早就该明白的,在顾之淮说出那些誓言的时候,在顾之淮对他言听计从、有求必应的时候。
原来顾之淮也是和他存了一样的心。
慕与安还来不及吃惊,顾之淮就在他的脸侧蹭了蹭,顾之淮道:“我是不是还没说过,喜欢你。”
慕与安愣住了,周身的血液都因为“喜欢你”这三个字开始翻涌。
他孑然一身,后来又沦落至此,慕与安从未奢望过得到谁的喜欢。
顾之淮将慕与安松开,他静静盯着慕与安的脸,总算是瞧出来了一点始末,“所以王妃以为,我想和你圆房,只是贪恋和王妃在一起时的畅快淋漓?”
和心爱之人触及灵魂的接触,顾之淮自然是快意的,有了第一次,顾之淮就想来第二次。
他像是不知餍足,只知道跟慕与安讨要的狼,却没想到,让慕与安误会了。
畅快淋漓让慕与安的手指发麻,慕与安忽然羞得厉害,不敢往下听了,他低声道:“不用再继续说了。”
“那可不行。”顾之淮挑起慕与安的下巴,让试图躲避的慕与安直直撞进他那双漆黑的眼中。
这双不笑时,足够让人胆寒的眼眸,此时翻涌着真心。
慕与安一看就明白了,甚至不用听顾之淮接下来的解释。
但顾之淮不愿意就此打住,顾之淮道:“万一王妃又误会了,我怎么办?”
“我不……”
“我要是不喜欢你的话,干什么要贪恋你呢,慕与安?”顾之淮说到最后,还有点委屈。
他拉着慕与安的手贴到了他的胸膛上,顾之淮穿着单衣,肌肉将这件单衣撑得鼓鼓囊囊。
单薄布料下的胸膛并不平坦,上面布满了顾之淮这些年来受过的伤凝结而成的疤痕。
慕与安的手心里传来麻痒的感觉。
顾之淮道:“王妃倘若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心剖给你。”
顾之淮手上握着不知道何时从慕与安那里拿过来的匕首,雪亮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慕与安看他一脸正经,居然有些想笑,那些不安、茫然,在这一刻都散尽了,慕与安道:“剖心会死,这样我岂不是成了寡夫?”
顾之淮看着眼前的慕与安,眼角眉梢俱是动人,他心一紧,如果慕与安真成了寡夫,那可是人人都要觊觎的。
匕首当啷坠地,顾之淮扣住慕与安的腰身,他强势道:“除了我,王妃谁的真心也不能要,不然我爬也要从坟墓里爬出来,天天缠着王妃,让王妃不得安宁……”
慕与安:“……”
顾之淮越说越过分了,看他还不打算罢休的样子,慕与安赶紧应了一声,“嗯。”
慕与安的乌发散开,柔柔地披在他的背上,顾之淮轻抚,瞧见这样的慕与安,顾之淮更难受了。
他真的不能……再吃一回吗?
就在顾之淮心猿意马摩挲着慕与安腰身的时候,外头突然狂风大作,吹开了一扇窗户,刹那之间,屋内的烛火全灭,只剩下月光照出一些暗淡的轮廓。
没过一会儿,月亮也被云层挡住,在这春日夜里,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春雨。
顾之淮暗恼这场春雨来得不是时候,他先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再将吹倒的烛台扶起来,取出火折子,重新点燃。
他放了两盏到慕与安的近前,火光照亮慕与安的脸,不止慕与安安心了许多,顾之淮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顾之淮起身,打算去将那些烛台一一点燃,纵然是有了两盏烛台,这屋子里还是太暗,他担心慕与安会被梦魇缠住。
但他准备向前的时候,袖子被慕与安扯住了,慕与安顺着他的袖子往下,和顾之淮的手握到了一起。
顾之淮问:“怎么了,王妃?”
慕与安道:“不用点那么多盏灯了。”
慕与安这话来的突然,顾之淮一时竟然没有听明白,他问:“什么?”
“我说,”慕与安仰头看着顾之淮的脸,和那日夜里在长廊上看顾之淮时一样,他道:“不用点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