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维勒本来可以脱口而出的抱怨卡在了喉咙里,他被温柔的嗓音包裹着,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
“如果我说是的话,雄主会对我失望吗?”
赫越没有回答他:“即使你知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你能感受到的,也只有痛苦吗?”
“……”
“即使你连上校的制服外套都没有穿,也会把自己架在那样的高位上吗?”
科维勒久久没有说话。
赫越笑了一声:“你睡觉的时候,也会穿着那件外套吗?”
科维勒也跟着笑,回答道:“我不会。”
“就算你说是,我也不会对你失望,”赫越放柔的声线比酒还能让人沉醉,“哪怕只有痛苦,也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不是吗?”
“不是只有痛苦……”科维勒的声音很小,小得快要只有自己听见。
无论刚刚他感受到的是不是痛苦,他现在枕在赫越腿上,被人如同安慰小动物一般轻柔地抚摸过脸颊……即使身上还疼着,他都没有感觉到痛苦。
“你很棒,科维勒。”
科维勒一怔,仰头就对上温柔认真的眼眸,接纳住他的狼狈和难堪。他轻声问道:“刚刚表现得那么差劲,也算‘很棒’吗?”
“如果你最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我会认为你很差劲,但是你没有,”赫越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尝试做一只乖狗狗吧,我会奖励你的。”
科维勒没有应下。
他用脸蹭了蹭赫越的手心,想起这只手的手心也是红的,便捧起赫越的手心看。
“雄主手疼吗?”
“一点点。”
“我去给您拿药。”
科维勒正准备起身,就被赫越一把摁住。
“我们一起再待一会儿。”
科维勒安心侧躺回去,一只手悄悄地捻起赫越垂落的发梢。
画室很安静,时间也好像过得很慢。疼痛慢慢发酵、消解,不再和痛苦紧密相连,反而逐渐变成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至少,这份由赫越亲手施予的疼痛和刻印的反噬、没有信息素时需要忍过的漫长疼痛相比,的确不值一提。
科维勒将赫越末端的头发绕在自己的食指上,又重新散开。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头发有那么好玩吗?”
“好玩。”
“那你玩吧。”
得到应允的科维勒不再小心翼翼,更加大胆起来。但他还是注意着不扯到头发,避免让赫越感觉到不适。
科维勒突然觉得,如果这份温存一定要用赫越亲手给予的伤痛来换的话,也很值得。
赫越没有等到系统关于精神波动的进一步提示,反而听到了数值报告。
【科维勒,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