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克莱德就把房间隔开,单独搭建了一个药剂实验室。
克莱德白天有选择地去上课,其余时间大多待在图书馆。
深更半夜尝试着做新药剂的时候,没了布兰特的指导,也只能靠自己摸索。
药剂学很讲究细节。
可能只是一度的温度差异,就能把一瓶无害的药剂弄出毒性。
——那瓶有毒的药剂就是这么来的。
而那天的坠楼事件,克莱德在醒来不久后就决定编个谎,把过错推给了那瓶无辜的药剂。
瓶子里粘稠的深黄绿色液体效用不明,但会在正午十二点释放出一缕气体,气体只会在空气中存在十秒。
药剂本身接触到黏膜后才会显现出毒性,但挥发的那缕气体又是无毒的,且无色无味。
那气体非常奇怪,竟不会受到任何屏障的阻碍。
哪怕用上刻了精神图的道具,绝对密闭的法阵也无法阻挡它的溢出。
只是如果在喝着水的同时嗅到的话,就会产生幻觉,效果持续五秒。
“我那天应该就是把窗户当成房间的门了。”
撒穆尔听完这一串解释后,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克莱德的肩膀:“你早说嘛,害我担心这么久。”
克莱德朝他笑笑。
撒穆尔吃东西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紫甜根吃完了。
他的嘴唇被染上艳紫红色,活像个刚吃了小孩儿的怪兽。
撒穆尔边擦嘴边问:“下个星期的实战比赛你去看吗?”
克莱德摇摇头:“不了,我得去疗愈园。”
疗愈园的药剂师考虑到克莱德的身体素质,没有给他服用能一剂见效的药物,只是每天让他喝一些效果温和的药剂。
那些药剂的有效期特别短,只有十分钟左右,所以必需现做现喝。
于是克莱德每天都得掐着点去疗愈园喝好几次药。
撒穆尔不由得同情地看了一眼克莱德。
学院药剂的效果是顶级的,但是那味道也是顶级的。
——顶级恐怖。
说着说着,克莱德胸口的校徽突然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类似于前世指甲抓黑板的声音特别刺耳,莱德手疾眼快赶紧往背面一按。
声音立刻停下。
撒穆尔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腾地站起来收拾空餐盒和纸巾。
克莱德也赶紧把野餐垫收拾好,接过刻着草芽纹样的病号餐餐盒,迈开步子就往疗愈园赶。
这极具折磨力声音,是那位药剂师在发现克莱德偷偷溜回住宿楼后专门给他装上的,提醒克莱德该回疗愈园喝药了。
如果错过时间,下一轮的声音更响,而且还关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