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看着我,”池上暝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捧起他满是泪水的脸。
“看着我,”他说,“别怕。”
三月暮怔然地望着他,眼泪沾湿了池上暝覆着他面颊的拇指。
他的发冠歪了,被池上暝认真扶正。
三月暮嘴唇颤了很久,他想些说什么,又不知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池上暝用指骨擦去他睫羽上的泪珠,“主人,你太累了,靠我身上休息一会吧。”
他真的太累了,也太苦了。
纵马踏花的万般自在,他尽数给了别人,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满是创伤的影子——
他自己的、残破不堪的影子。
如果可以,池上暝真的想让三月暮再也不在意任何事,只想让他睡一个好觉。
可他是掌门,是师兄,是仙尊。
池上暝想,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
三月暮将额头抵在池上暝的颈窝上,一动不动地抵着。
忽然,他卸下了全部的伪装,用力抱住了池上暝,他哭得毫无形象,“鸳鸯……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怎么做都是错的。
池上暝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却同样给不出任何一个答案。
坤卯派到了。
三月暮在到达的那一刻就放开了池上暝,他胡乱地抹了两下脸,整理出一个稀松平常的表情。
若山静悄悄的,没有鸟雀的鸣叫,没有风吹竹叶响,只有个别弟子在派内小径上走着。
为什么人这样少?
三月暮从剑上跳下来,茫然地四处奔走。
他找寻不到他们,他找不到程鸢,也找不到应淮。
永念轩没有,紫鸢轩没有,尊戎轩没有……
哪里都没有。
不只是他们,整座若山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一大半的弟子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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