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不再朦胧,更显得身上难受。
“陈顺……”
平日里只一声就行,这会却迟迟没动静。
片刻,他又叫了两声,才有声音远远地传来。
“干爹。”
陈顺端着木盆进来,里面是冰凉的水。
先是用凉水将布巾浸泡透了,再拧干,动作麻利。
最后轻轻敷在陈焕额头上。
“儿子没用,见干爹发热便去了医药署,想替干爹取药,谁想他们紧闭着房门,装作听不见声音,最后……没能取来药,只能先回来为干爹换换凉水。”陈顺跪在床前的脚踏上,“干爹感觉怎么样?我一会儿再去跑一趟……”
“咱家撑得住,你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陈焕打断他的话。
人很虚弱,但依然藏不住眉眼的阴沉。
目光扫过陈顺的滚满汗珠的额头。
如果他没猜错,今晚应该跟梦中那晚一样,是刘公公的同乡在医药署值夜。
梦里他火急火燎地去为枫黎取药时,那边就是房门紧闭,但他知道那人背后的破事,在门外威胁了一番,才顺利取到药。
陈顺不知道那些,对方又铁了心不想让他好过,自然是无功而返。
陈顺还是担心:“可干爹,你烧得很厉害,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咚咚咚。”
不等陈焕再开口,房门被人敲响。
“这个时间……”陈顺敛眉,“干爹,我先去瞧瞧是谁。”
陈焕看着他去了门口。
紧跟着,响起了略带欣喜的声音。
“医药署的人许是不小心睡着了,没人回应,幸好郡主送来了药。”
“请绪白姑娘替小的多谢郡主!”
陈焕微怔,心脏好似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有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