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小肚鸡肠到拿着此事到皇上面前多嘴多舌,殿下不用担心。”
姜晟睿低咳一声,觉得枫黎的话的确在理。
父皇虽威严,但知人善任,也听得进逆耳忠言,即便魏将军表露不满甚至是有所冲撞,父皇看得出他一心为国,也必定不会责罚,至多呵斥几句,闭门思过而已。
他冲枫黎略低了下头,认真道:“郡主言之有理,是我鲁莽了,还请郡主见谅。”
“殿下不用这么认真,我并非针对殿下,也无意冲撞。”
枫黎摆摆手,她不过是不屑魏武的行径,但并非对姜晟睿不满。
这人身为皇子,却愿意代一个没有实权的将军特意找她一趟,倒是有情有义。
古板也是真古板,性子忒认真了些。
“那我就不叨扰郡主了。”
“殿下请。”
枫黎目送姜晟睿离开,抬脚想回永安殿时,发现皇上进了太后宫中。
她脚步微顿,冲着那边微敛起眉头。
快年三十了,不知这时皇上过来是单纯看望太后,还是有事商议。
她才入宫小住不足一月,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赐婚吧?
她从不想嫁给某位皇子,也没想过留在京城甚至困在宫中,她只想回北地。
可是以王府如今的处境,绝不能主动与皇上表露出离开的念头,更不能搞小动作,不然,一不小心就是个谋逆之罪扣在头上。
届时别说是自由,就是性命都没了。
她这样身份的武将啊,战乱时是块宝,和平时便是眼中钉、肉中刺。
人的怀疑一旦开始,想消除就太难了。
于皇上来说,放她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
她要重回北地,最好的、或者说唯一的方法无非是再起战事,让皇上不得不对她委以重任。
可没人比她更希望北地安稳再无战争,她不可能为一己私欲勾结外敌;
但同时,也没人比她更了解敌人的狼子野心——
她知道,等耶律丹结束了内乱,必定会趁她不在北地大举侵略。
这也是她从不着急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