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摇摇头:“我看不出什么来,师姐呢?”
越尔亦是摇头。
祝卿安轻声叹气:“看来,只有等文惠师太过来,兴许有她老人家盘问……”
“是合欢宗!一定是合欢宗的报复——”一道声嘶力竭的呐喊,打断祝卿安的话。
祝卿安循声望去,说话之人身穿青衣,头戴纯阳巾,俨然修士打扮。
“他是殷家的弟子。”越尔同她道。
这位殷家弟子双目失神,状若疯癫,一步步后退着:“是她,是她回来索命了……”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朝他移去,七嘴八舌道:
“小兄弟,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问仙派和殷家的事,怎么又跟合欢宗扯上关系?”
“这位道友莫不是被合欢宗哪位窑姐儿勾了魂,在这儿胡言乱语……”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祝卿安眉头皱了皱。
“问仙派乃是清修净地,诸位慎言。”
李守真朗声打断他们的哄笑。
她神色肃穆地看向那位修士,“你说是合欢宗的报复,是什么意思?”
那位殷家弟子面色苍白,犹有几分惊疑不定,说话颠三倒四:“是在昆仑境里,她……她丢了命,我们没有救她……”
“一定是她的亡魂找回来了,要找我们报复……还有昨天夜里死的师弟,前些时日清徽宗死的那几位弟子……”
听到对方提起清徽宗,祝卿安瞳孔一颤。
可惜那位弟子似被吓破了胆,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将什么赶走:
“你走开!快走开!我不是有意不救你的,是他们……是他们说的,你不过是合欢宗的女子,死了便死了,用不着白费力气去救……”
许是觉得驱赶的动作不奏效,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转身朝反方向逃去。
只不过刚跑出不到几步,迎面正是文惠师太在弟子的簇拥下而来。
文惠师太抬手一挥,他被定在原地。
接着一道灵光洗拂,对方疯疯癫癫的神色逐渐化作正常,浑身瘫软着跪倒在原地。
文惠师太并没有给他喘气的时间,不容置喙问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还不快如实说来。”
那位修士面如土灰,跪在地上磕头:“我说,我全都说……只求师太能够救我一命……”。
一切都还要从两个多月前,昆仑试炼境中说起。
殷家几位弟子被两只灵鹿吸引,追逐三天三夜,却始终未能将其捕获。
途中,他们偶然与三名清徽宗弟子,以及几位散修相遇。
一行人合计过后,决定一起捉捕这对灵鹿。
若成功将其捕获,殷家和清徽宗各分一只灵鹿,其余几名散修亦有报酬。
天黑时分,一行人追赶灵鹿至一片黑雾弥漫的森林。
他们原是打算直接进去,散修之中,一位合欢宗女修出声提醒,其中兴许有蹊跷,应当小心为妙。
几人商议过后,决定让这位合欢宗女修先进去一探究竟,并保证若出了意外,会前去助她。
说到这里,人群中冷不丁冒出一声义愤填膺的冷哼: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嘴上说得好听,将人骗进去,最后出了事根本没有救她对不对?”
说话之人,正是先前在沧南城与祝卿安过不去的李守善。
跪在地上的殷家弟子面色惨白,喃喃辩解道:“不是我们骗她,是她主动提出要进去的,并且要了我们好多灵石作为报酬……”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