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没有参加比赛,但因为有队友尤其迹部在,整个赛程他几乎也是全程参与,而“不动峰”这所学校队伍他毫无印象,也就是说,不动峰过去根本没有出彩的成绩。而即便是去年的亚军,迹部认可的实力对手立海大,也不敢说给冰帝“惊喜”。
走出医院,幸村将疑问问了出来:“不动峰是不是藏着王牌?会在今年的大赛中大放异彩?”
迹部嘴角微抽,毫不客气道:“整个不动峰勉强能打的只有橘,其他人……呵呵。”
这两声“呵呵”就很有灵性。
“他怎么惹你不高兴了?”幸村很少在迹部脸上看到那么明显的对某个人的情绪,当然,这情绪并不算正面,自是不免好奇。
迹部并不想说起曾经干得蠢事,可心细如幸村,幸村总能从他的只言片语或细枝末节中自己找出真相,而他和幸村待久了,总一个不小心就被幸村套出实话。
略犹豫片刻,他还是选择坦白,坦白完又自省:“是我太过自大,才没将不动峰放在眼里。”看轻不动峰的后果就是二队被打得满地找牙,“主要也是不动峰前一年被因一些大概是暴力事件被禁赛,导致他们在整个东京都寂寂无名,不止我们,其他学校队伍也没有不动峰队员的资料。”
因缺少不动峰队员的信息资料,才让不动峰将一些对手打得措手不及——毕竟相比较一些明显来凑数的队伍,不动峰实力还是有一些的。
幸村听到暴力事件禁赛时微蹙了下眉,暂时记在心里,回头让泷去调查一下,看是否能查到具体情况。
他能从迹部的语气中判断出迹部对那场比赛耿耿于怀,心情指数明显低落,遂话锋一转,问:“我没有阻止你让二队上场吗?”
“额……”迹部听到他问题脑海中其他想法齐齐飞走,他被问住了。
上辈子不到15岁的他骄傲、傲慢,也有些自大,这一年的网球大赛他本就奔着全国大赛冠军而去,所以根本不愿在无名队伍上花心思,才让二队上场。
但是!
幸村从上辈子起就是稳重的性格,立海大也是人才济济,想要组一个二队、三队都不难,但为什么立海大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正选队伍?
因为立海大是真正的遵循谁强谁上,只有强者,才能在球场上取得胜利。
如果上辈子幸村就在冰帝,和不动峰的那场比赛根本就不可能输。
迹部心脏咚咚咚跳动的节奏猛然加快,还很冷的天额上硬是沁出了汗珠,他脑内快速思考,最好的解释是上辈子这个时间幸村已经生病住院,所以无暇分心到队伍。但这也说不通,以幸村对网球的重视,就算是病得起不来,他也不可能不过问比赛情况和参与战术制定,若知道自己打算让二队上场,他一定需要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由,否则绝不会同意。
而如果拿不动峰以前毫无名气说事,幸村也不会在对这支队伍没有一点了解的情况下放二队上场。
所以说,幸村真是问了他一个致命问题。
迹部绞尽脑汁,最后开始思索怎么将这一问题糊弄过去,他余光看向幸村时,捕捉到了幸村嘴角噙着的一抹……有点坏的笑。
笑……
幸村这笑……
迹部脑中灵光一闪,大大方方看向幸村,幸村在对上他视线后可疑地停滞了半秒,又若无其事移开,但也正是这半秒停滞,给他传递了一个不太妙的讯号。
迹部微微眯起眼,往幸村又靠近些许,并且一只手搭上他肩膀,盯着他的侧脸幽幽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上辈子不是冰帝学生?”
幸村被他这语气弄得毛毛的,想和他保持一些距离,可惜肩膀上那只手没让他如愿,他只能用无辜又惊讶的表情反问:“我原来竟然不是冰帝的吗?”
迹部:“……”
呵,你再装。
迹部是看出来了,幸村面上是个白净漂亮少年,内心腹黑程度必然与白石、不二不相上下。
他有些郁闷,郁闷的不说话,松开幸村,加快脚步往前走。
幸村见状愣了愣,旋即失笑,继而加快脚步追上他,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迹部闷闷道,他没生气,就是感觉自己在幸村面前像个小丑,他已经做好各种回答幸村询问上辈子问题的准备,包括拥有“他们”的冰帝为何没拿冠军,他都找好了由,可幸村竟早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属于冰帝!
意识到迹部真起了情绪,幸村也没耽搁,三两步追上他,温声解释:“对于你来说,这一世的你重来一回,但对我来说,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经历,或许另一个时空中的我如你记忆里一样进入立海大,可在这一时空,我属于冰帝,我是冰帝部长,带领冰帝走向全国大赛,拿下冠军,是我的责任。”
迹部脚步下意识放缓,认真听他所说。
幸村停顿片刻又接着说:“在我的人生轨迹和认知中,我与立海大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即使我向你询问我的上辈子,你给出的回答不会是剧透,而是编织的谎言。”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如实告诉你?”迹部小声嘟哝,只是有些底气不足。
幸村笑了笑没回这个问题,他目视前方,唇角含笑,语气轻而充满眷恋道:“进入冰帝,认识你,和你成为冰帝双部,拥有那么多上进的队友,一起拿下全国冠军,这些都是我所亲身经历,我很满意我的人生,我就是我,你这辈子认识的我。”
所以,如果上辈子的你和冰帝遇到许多困难,你可以尽情向我吐露,不用再遮遮掩掩,也不用绞尽脑汁“安排”我的去向。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但迹部听懂了,这一刻,他彻底为幸村沦陷。
第90章新学期今天开始做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