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以前,她对霍宏山,多是感激尊敬。
父亲死亡,他捧来骨灰。
父母去世,他坚守婚约。
霍砚深犯错,他用家法教育。
。。。。。。
某些时刻,她是明徽心中严父的形象。
一切止于葬礼。
那时她才知道,霍家颜面,霍氏地位大于一切,甚至大于亲生儿子性命。
如此,她不过是炮灰而已。
“您是霍董,对您理所应当尊重。”明徽说得含蓄,敛眉垂目,“您找霍总?霍总刚刚休息。”
“嗯。”霍宏山应一声,不说此行目的,又掀文件。
明徽不急不躁,在一旁等着。
保镖依旧虎视眈眈。
“倒杯茶来。”
明徽没拒绝,毕竟名义上还是长辈。
她爱喝花茶,下面人准备的也是花茶,只霍宏山是老茶迷,只觉得这茶汤清淡古怪,只喝一口就撂下。
“你怨你母亲吗?”霍宏山抬头,“在昆城,她做了些不理智的事情。”
明徽不回答,坐下。
“她表面刚强,实则情绪化严重,对于砚深,包括薛泯,她有很大期待。”霍宏山靠紧椅背,“你明白吗?”
明徽垂下眼帘,“可我什么都没做。”
一切错误坏处,是孙相宜自我臆想出来,又归结于她身上。
“坦白说,我希望你离开。”霍宏山道:“无论对你,对霍家,对砚深,都好。所以我劝你母亲到昆城送你离开。只是当中可能出现了一些意外,导致她情绪崩溃,最后演变到这种地步。”
霍宏山注视她,并不锋利,带几分压迫,是岁月沉淀下的威势。
“你母亲也后悔,回来后时常做噩梦,或许你可以回老宅去看看她。”
明徽无声。
霍宏山知晓她反抗心理,并不强求。
沉顿半晌,霍老爷抬眸,开口,“明徽,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霍宏山语气又软些,“或许,你该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