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还黑着。目的地是景苑,里面黑漆漆一片,竟然一盏灯都没有。和六年前的景苑大相径庭。季司宸不知道按了哪里的开关,大门自动开启,缓缓开车驶入车库。停好车快速下车绕过车头去往副驾驶,一句话没有,直接弯腰解开桑榆晚这边的安全带,把人从车里拉出来。开了手电筒照明,拉着桑榆晚进了玄关,路过客厅,直接回到二楼。季司宸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桑榆晚回了卧室,抬手打开了卧室灯。刚才一路上在黑暗中走过来,突然亮起的灯光让桑榆晚很不适应,抬手挡住灯光的照射,在原地适应了好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看到卧室里的摆设,这里住了三年,她印在脑海中的记忆,一切都没有变,甚至连一本书都在原来的位置放着。季司宸反锁了房门,关掉手电筒,很快的速度去衣帽间拿了两套浴袍,扔给桑榆晚。“去洗澡。”他终于出声。这是几个小时里他说的第一句话。桑榆晚眼疾手快接住了浴袍,听到他说这几个字,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一千多公里带我回来只是为了这个?”哪怕他说一句早点休息,她都能安然过完几个小时等待天明。可偏偏是让她去洗澡。季司宸头痛欲裂,她说的话懒得思考,直接将人推进浴室,“让你洗澡就洗,这么多废话。”他已经两夜没有睡,想睡觉也想洗过澡之后再上床。现在看她磨磨唧唧不情愿,不如自己直接上手。桑榆晚推搡着他,“够了,我们……”她想说他们不应该这样,而且刚见面就做那种事,她觉得生理不适。季司宸瞬间明了她话里的意思,语气不悦,“我让你洗澡睡觉,没说要和你上床。”在她眼里他该有多饥渴,见到一个女人就迫不及待想睡。桑榆晚:“……”一时语塞!原来是她想多了。扭过头,手里的浴袍被揉成一团。“你洗,我先出去。”她刚抬脚走了两步,又被男人拽了回去,“啰嗦,一起洗,别浪费时间。”他现在没精力和她周旋。手上粗鲁的撕扯掉桑榆晚身上的短t,准备碰她裤子的手被制止,“我自己可以。”季司宸手离开她的衣服,慢条斯理的去解自己衬衫上的纽扣,他就当完全看不见桑榆晚这个人一样,很快身上便脱得赤裸。走到淋浴下,简单的冲了澡,头发顺道洗了。他洗澡很快,取下旁边挂着的毛巾擦头发,拿起刚才拿进来的浴袍穿上。准备出去时看到的是对着墙壁不知所措的桑榆晚。“站这里不动是准备让我给你洗?”他低哑的声音在桑榆晚耳边响起,她脸上燥热的厉害。觉得这个人有病!“二十分钟不出去我会进来帮你洗。”季司宸扔下一句话出了浴室。桑榆晚急忙反锁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呼吸,她觉得自己是真没出息,过去这么多年,还能因为他随口一句话不能自已。是她想多了!拍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这样,不能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她猝不及防的就被带回到这里,还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办,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自乱阵脚。她要冷静,不能慌!一路上冒一身冷汗,身上黏答答的,还是先去洗个澡。她这个年纪男人总不能还对她感兴趣,他只是不甘心要报复自己,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一定不会……等桑榆晚洗漱好,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在里面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打开浴室门。门口的身影把她吓一跳。季司宸正一脸黑线站在那里,浴室门被锁着,他不找钥匙也不开口喊人,就只是这么站着。桑榆晚拍拍胸口,“你要把人吓死吗?”“你超时了二十一分钟。”桑榆晚:“……”她笑容都挤不出来。季司宸冷着脸,紧接着微微俯身,直接将桑榆晚扛在肩上,轻盈的身体让他对体重有了实感。瘦!比以前还要瘦!“季司宸,你放我下去,神经病,”桑榆晚手上拍打着他的后背,下一秒被直接扔在床上。“啊!”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床上弹跳了一下。觉得这个人真的疯了。刚才还说要睡觉,现在差点把她摔死。是什么恶趣味?季司宸不顾她的言语,欺身压了下去,“我神经病?”他冷声质问。桑榆晚咬咬牙,“难道不是?你这些行为难道还证明不了你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正常人做不到他这样。季司宸勾起唇角,“对,我是神经病,你知道惹怒一个疯子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吗?”他一只手在桑榆晚脸上游走,目光紧紧盯着这张六年未见过的面庞。岁月带走她脸上的稚嫩,留下了淡淡的风霜与从容。变得比以前成熟,更有韵味。季司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桑榆晚了。捏着她的下巴,嘴上却如同猝了毒,“桑榆晚,我的耐心有限,弄死你简直易如反掌。”桑榆晚扯扯嘴角,“既然想弄死我,何必大费周章带我回来,你想做个疯子不代表我要陪着你疯。”她只想当个正常人,她还有女儿要陪。“你当然不用,”季司宸轻声道。不在乎当然就不会发疯。他现在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没有签字离婚,她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别人在一起。就活该被他这个神经病纠缠。他低头咬上桑榆晚锁骨,咬过之后又轻轻舔抵,头埋在她脖颈。“桑榆晚,我真的……”他真的变成一个疯子了,到最后她是不是更害怕,更想躲得远远的。谁会和一个神经病有牵扯。她本来就憎恶,要是知道了会嘲笑他吧!季司宸揽着她的腰身,用力紧紧拥住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深长,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忧虑都随着夜色一同沉眠。:()季总别虐了,太太扔下离婚协议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