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了,喊她没回应,应该……”邱一燃几乎是费尽所有力气才跟上,却还是落后一段路,“应该是……痛经。”
“痛经?”护士不一会就走到车前,已经是她追不上的距离,“你确定吗?”
“我……”邱一燃艰难地跟上去。
看到护士打开车门。
黎无回惨白病态的脸又从中敞出来。
“我好像……”邱一燃愣住,“我没办法确定。”
“小姐,小姐,你听得见说话吗?”护士没注意到她的停滞,俯身拍着黎无回的肩,“听得见给个回应!”
黎无回被拍了几下都没有反应。
整个人像是痛得极其厉害了,拧紧眉心,冷汗几近湿了满张脸。
邱一燃焦急地走过去,
“黎无回,我们到医院了,你醒醒——”
“痛。”黎无回终于有了反应,她费力地吐出一口气,像一滩正在融化的雪,蜷缩在车座上,将手掌缓缓伸出来,“痛……”
“她说痛。”
邱一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
慌乱间抓住黎无回的掌心,冰凉刺骨。回头冲着护士,无措地说,“她说她很痛。”
“担架还没来。”护士回头看了眼,然后很冷静很残忍地对邱一燃发布号令,
“来,你个子高,和她应该差不多,先把她背进去!”
却像劈天盖地的一刀。
足以让邱一燃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愣着干嘛?”护士催促她。
“我……”
听到护士焦急的语气,邱一燃费力地往前挪动步子,“好。”
她左腿残肢往前动了一下。
而假肢却没能被她拖动,像被人用力锤进原地的钉子。
左手仍然被黎无回无意识地握得很紧。
她空洞而茫然地停住脚步。
而偏偏,这时原本一直昏睡不醒的黎无回,却又往座位里蜷缩了点。
她失去血色的唇轻轻分开,很模糊地、断断续续地说了什么。
却没能说完。
因为迟迟不来的担架终于出现,还带着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来!让一下!”
车门边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下一秒,邱一燃就被身后涌过来的几个人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