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会飞?”鹤芳川用看笨蛋的眼神看向挚友,得到一句“还能不能做兄弟”之后,成功看见青鸟原地起飞冲向苍鹰,后者对于凤主“出卖”自己并不惊讶,早就做好了准备,开始遛青鸟。
一黑一青两只大鸟你追我赶地冲上天际,余时书费劲地仰起头看着他们在天上飞来飞去,简直眼花缭乱:“不会被人发现吧?”
“哪里都有鸟,很正常。”孔朔安慰他道,“不会让人发现的。”
余时书瞥了一眼鹤芳川,贱兮兮凑过去戳戳他的胳膊:“你要不要上去玩玩?”
“如果你不介意下午都没法出门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试试看。”
余时书立刻认怂:“那算了算了。”上次他主动拉着鹤芳川要,当时很爽是没错,可越到后面他就越后悔——早知道就不撩这么过分了,到最后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尤其是鹤芳川每天晚上还要给他上药,理由也非常合理充分,一想起鹤芳川一脸正经地表示不上药万一受伤就不好了的样子,余时书就觉着脸没地方放了。
余时书对于做饭这件事儿已经非常熟练了,其实不光是他,就连鹤芳川的厨艺也在跟着飞速进步,昨天甚至还试着用萝卜雕了花。
当然,余时书没舍得把那个萝卜吃掉,今天还非常得意地拿出来展示给孔朔看,后者从来没进过厨房,毕竟管家有能力在他忙的时候为他安排好这一切,平时回家来也没空去纠结今天吃什么,基本上都是管家负责,而他负责给什么吃什么。
到了这份上,他才发现自己和青雀谁也不会做饭。
余时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有钱,你们俩天天下馆子也饿不着。”
“那也不能天天下馆子。”孔朔笑道,与他一起坐在小凳子上整理今天要用到的菜,“我听青雀公子说,你下午要出门?”
“嗯,去看看我娘。”余时书坦然道,“上次给她带了枣泥糕,也不知道她爱不爱吃,这么长时间也没托梦给我,应该是爱吃的。”
孔朔沉默下来,好半天才道:“抱歉,我对你娘亲并没有什么印象,我那个时候太小了。”最主要的是,当孔朔见到还是孩童的余时书时,余时书的娘亲已经离世有一段时间了。
余时书低着头将青菜根上的泥土在水里摆干净:“无妨,我会多去看看她。”
“这次去,也带上我吧。”孔朔小声道,“我买些金元宝去。”
“给我娘送钱啊?”余时书笑了起来,“那我替她先谢谢你了。”
……
上一次来到这座山上,还是余时书一个人来的,这一次人就多了,不光是孔朔,就连青雀也跟着过来了,只是这两人并没有走得太近,只帮着烧了纸钱就退到了山下,将时间都留给了余时书和鹤芳川。
“娘,今儿是腊月十三,等到腊月十五我再来看你。”余时书将新鲜的枣泥糕和几份水果放在刚刚被鹤芳川清扫干净的坟前,这里前两天被雨水冲洗过,幸好坟上长满了薄薄的青草,有草根拢着泥土,并没有被冲刷得很过分,“十五我成亲,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喝酒,到时候给你带些来,你尝尝。”
余时书并不打算清理掉这些青草,冬天冷,有这些在,娘亲也不会冻着。
事到如今,他即便再怎么看不开,也没有办法让娘亲再活过来。
看着余时书跪在坟前,指尖在墓碑上抚了一遍又一遍,鹤芳川拍拍他的肩膀:“起来一会儿吧,膝盖会冻伤的。”
小木匠被他扶着站了起来,又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那碑上的名字,这才被鹤芳川牵着手下了山,却在孔朔身边又看见了某个眼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