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不要怕。真有意思。
薛祈安忍不住笑,脑袋轻轻在她掌心蹭了蹭,温驯乖顺的:“有师姐在,我当然不会怕啊。”
虞菀菀吞咽口水。
造孽啊,这谁顶的住。
他现在就算让她去摘星星和月亮,她都得二话不说应。
“放心,我一直都在!”虞菀菀正气凛然说。
少年眼眸亮晶晶看她,不晓得听没听清,像对烙印她模样的雾蓝色玻璃珠。
但他的手也没有放开。
等了好一会儿,才没雷声。
两人肩并肩往酒肆里走,堂内竟然空荡荡毫无人影,不复先前热闹。
“人呢?还有锦娘怎么也不在了?”虞菀菀困惑打量四周,桌面菜品都还蒸腾热气。
“可能回家了吧。”薛祈安随意说。
万物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降生地为家,那赴死地也合该为家。
都是从虚无走来向着虚无前去。
所谓的“渡江春”被用红布包起来放在桌面,少女步履轻快去拿,绿裙像片摇曳的荷叶,偶尔露出两截藕节般修长白嫩的小腿,似场生机盎然的春天。
其实不过是裹了肉和皮的骨架。
薛祈安恹恹收回目光,摆出乖巧师弟该有的笑意,走过去先拿起渡江春:“师姐我来吧。”
“谢谢你哦。”她的声音也很轻快,问说,“我们去找找锦娘吧?还没问怎么出去——或者随便找个人也行。”
“师姐你喜欢尸体吗?”少年却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系紧红绸,漂亮眉眼在雨夜里被这抹红色衬出艳鬼的诡谲。
“当然不喜欢。”虞菀菀斩钉截铁,“又丑又臭。”
“我喜欢像你这样漂亮的。”她忍不住伸手把头顶一缕吹乱的碎发理齐,发自内心道。
“这样啊。”薛祈安点点头,乌睫扇子似地上下一扇说,“那师姐要多加修炼。”
虞菀菀:“?”
他们是在进行这个话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