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以为他在睡觉,犹豫片刻轻轻地推门而入。
窗户却大开着,迅疾的朔风呼啸而入,卷起少年轻薄的衣衫。
他已经换了身竹青色的广袖衫,沐着雨后初晴的日光,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往外看。
面色过分苍白,像一抔揉进夕阳余晖的新雪,绮丽却一碰就碎。
虞菀菀怜爱地看呆了。没和男人独处一室过,她有些羞赧。
转念一想,这是她买来的嘛。
虞菀菀很快做好心理建设,清清嗓子上前尽量温柔说:
“帅哥别怕,我是来帮你脱衣服的。”
虞菀菀愣住了。
对方也愣住了。
天杀的,这是她想的,她要说的明明是“摘镯子了”。
那镯子实在太不地道了。
少年抬眸看她,神情又凉又淡,上挑的眼尾莫名带点嘲弄的凉薄笑意。
虞菀菀忙向他展示宋娘给的钥匙以作佐证,认真解释说:
“哥们你相信我,我的意思是,脱衣服更方便我欣赏你腹肌。”
……艹。
虞菀菀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这人就这样,嘴在外边说,脑在后边追。一说错话就紧张,一紧张就再说错话。
薛祈安歪歪脑袋,好似在看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新奇物种。
虞菀菀决心说点什么解释。
“你想我脱多少?”忽然听见少年问。
他的嗓音有股又清又冷的调子。
像转冬的第一场雨,缀在屋檐,明日就成了棱摔碎在地。
啥玩意儿?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