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五头牛的大小相差也太大了,最小的那一头估摸只有三四个月大,买回去至少也得喂个一年才能耕地,最大的那头,林樾瞧不出大概几岁,但看着都没什么精神,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买回去实在不划算,这么一挑下来,竟只有三头牛可以选了。
林樾抬手一指,“你看那三头牛哪头比较好?”
沈淮之虽然也没有养过牛,但毕竟从芳林姑姑家借过不少回,还听过不少养牛经,说起来还是要比林樾多了解一些的,“现在离得远,也看不大清,粗略看是中间那头要好一些,看着有精神,身长背平,腿脚也比另外两头要粗。”
林樾是真的不大会挑,但是那个牛贩子还卖牛车,林樾一眼就相中了,“走,我们过去瞧瞧。”
三个牛贩子说不上多相熟,但还是有面子情的,毕竟一年到头买牛的也没多少,他们倒是一得空就来,可惜一天到晚都没生意的时候是常态,一个人干坐着总归没有三个人聊聊天,吹吹牛来的好,林樾过去的时候,他们仨正凑在一起说话呢。
“老刘,你说今天咱们仨这儿,有没有人会来问价?”
“难说,不过今天初二,想来家里有余钱的人不少,说不定就有那么一个两个来问价呢。”说完他扭头看向另一边,“哎,我说老张,去年夏天你不是说你们村儿有人想买牛吗?后来买了吗?”
老张摇摇头,“那人春天就说要买,去我家瞧了好几趟,我跟着跑前跑后的,一直到秋天,哎呦,说是刚把家里的小崽子送到私塾去了,家里没余钱,不买了。”
最先开口那个姓何,闻言也是一笑,“看来咱们仨去年就只是各开张了两回啊,今年要是再不成,干脆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去算了。”
当然这话只是说笑的,买牛的虽然不多,但是租牛的多啊,尤其是春耕那两个月,家里养的那几头牛全都租出去了,一天也能赚个几十文钱呢。
他们自然也看见林樾两人过来了,但刚开始都没意识到他们是要买牛的,直到他俩在牛面前站定,他们仨才能意识到生意来了。
方才还是能一起坐着说笑的,这会儿就顾不上什么情谊了,反应最快的正是老何,“二位是要买牛吗,你们看这头如何?不过三个月就已经这么大了,买回去喂个一年,耕地拉车都不在话下,而且价钱也便宜,只要八两银子。”
没等林樾说话呢,旁边的老刘也凑过来了,“这位夫郎,你要不瞧瞧我老刘的,这买牛自然得买年纪正好的,买回去正好赶上今年春耕,您看我这儿还有牛车,都是新打的,您要是一起买还能算您便宜点儿。”
他俩都开口了,老张还能憋着?“小哥,您瞧瞧我家这牛,长得那叫一个壮实,从还是小牛犊就开始养了,一直没生过病,每天吃的也多,精神头那叫一个好,您买回去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喂点儿草料,保管养的壮壮的,而且这牛力气也大,你买回去耕完自家的地还能再租出去,一年到头也能赚不少钱呢。”
林樾虽然还没过来就相中了老刘卖的那一头,但这会儿自然不能直接说,左看右看,脸上尽是犹豫,“多谢三位大哥,就是想来瞧一瞧,只是囊中羞涩,也不知你们这牛是怎么卖的?”
最便宜的就是老何那头小牛,八两银子,最贵的十八两银子,也是这五头牛中最大最健壮的,林樾看中的那头要十五两银子,也是巧了,林樾刚好就带了十五两。
问完价,林樾也没说看没看上,只是和沈淮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把五头牛都说了个遍,还上手摸了摸。
“这头瞧着不大好,怎么呼哧带喘的”
“嗯,不光这头,那头我瞧着也不大行,脚杆太细。”
两个人一通说,瞧着竟是一头都看不上的样子,眼看三个牛贩子都急了,林樾才慢悠悠的开口,“刘大哥,您这头牛能便宜些吗?”
被点名的老刘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小哥儿眼光就是好,您既然开口了,我怎么也得给您便宜些不是,今年第一个生意呢,十五两银子,我连牛车一起送您了。”
林樾摇摇头,“您这价不实啊,要是刘老板舍不得卖,我再瞧瞧别的。”说完就往左右看,眼看是要问老何的那头小牛了。
“十四两银子,实在不能再少了。”
林樾还是摇头,两人你来我往,旁边老何两人还跃跃欲试想要拉客,最后定的价钱是十二两银子,再送一架牛车和牛笼头。
林樾心满意足,利索的掏了钱,老刘就没那么高兴了,这个价钱他自然能赚,但赚的还是不够多啊,看他肉疼的表情,林樾更满意了。
老刘把牵牛的缰绳递给了林樾,顺带把牛车也套上了,还送了一抱稻草,是给牛路上吃的。
“二位下次要是还买牛,记得来找我老刘啊。”
如果没有意外,下回再买牛估计得是十年后的事儿了,但林樾还是点头,笑着说:“刘老板放心,下回肯定找你。”
等林樾坐稳,沈淮之勒紧缰绳又抖了一下放开,“驾”,有了新主人的小牛冲天打了个响鼻,踢踢踏踏的走了。
林樾不是第一次坐牛车,但心情大不相同,万千思绪最后变成了一句话,他们家有牛了!
“咱们买完小猪仔和小鸡就回去吧。”林樾说。
沈淮之点头,方才他俩溜达的时候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最后花了八百二十文买了两头小猪仔,买十只小鸡仔连带装鸡的笼子又花了五十二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