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唇角勾起:“不过是什么?”
夏大芳又说不出话了。
她难道要说,不过是故意嫌弃、为了拿捏她吗?可是一个长辈,说这些话来拿捏小辈,像话吗?
想到这里,夏大芳心里头不由得怨起她那个弟媳妇来。
平日里乱嚼什么舌头,如今平白让夏棠拿来当说头,她能怎么办!
夏大芳憋了一下,换了个由头:
“夏棠,你跟着老二他们都住了这么久,他们不说别的,对你跟亲生闺女没两样。现在突然说要分家,肯定少不了旁人议论。大姑不愿意让你提分家的事儿,那也是不愿意看着旁人戳你脊梁骨、骂你白眼狼啊!”
“再说,如今夏冬眼见着结婚了,要是因为这件事结不了婚,这罪过,可就记在你头上了!”
夏棠眨眨眼:
“大姑,这为什么是我的罪过啊?”
“要是现在搬家,夏冬跟他新媳妇住哪?总不能一家五口,再住进夏大山的旧房子去!要是他老丈人知道没地方住,那还能把女娃嫁到咱们家?”
“夏棠,夏冬可是咱们老夏家唯一的根儿啊!你平日里向来都明白,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老夏家断子绝孙?”
“夏棠,我不知道你是有了什么误会,听了谁的挑唆。但你得明白,大姑是真心为你才会说这些啊!”
夏大芳终于找了个能发挥的话头,当下便是一通说。
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有理,下巴都抬起来了。
夏棠一开始没说话。
她甚至还平静的给自己夹了两筷子鸡肉。
虞文熙炖的贝母炖鸡中药味儿有点浓,一粒粒圆滚滚的贝母在汤水里煮过,看起来比在车床上要圆润不少,一个个亮晶晶的白胖胖的,吃着微苦,却可以散结消肿,润肺止咳。
和她这个表面对你好,实际一张嘴便大扣帽子的大姑截然不同。
夏大芳见她似乎有服软的迹象,便一筷子将大鸡腿夹给了夏棠:
“你爱吃这个,就多吃点儿。”
夏棠也没客气,顶着虞乐乐不快的眼神,将鸡腿咬了一口。
随后,她将鸡腿放下,平静的迎向夏大芳的眼睛:
“大姑,你说的那些什么指责,戳脊梁骨,其实我都不在乎。日子是个人过的,要总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那我还不如不活。”
“至于你说大伯他们对我好,真正对不对我好,他们知道,我知道,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