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年他爸像个暴力狂,闻言一巴掌往儿子头上甩过去,还附带着连续踹两脚。高岭年大吼着:“你打死我算了!你今天不打死我,我过几天也在学校把这些人都捅死。”
高爸又一个巴掌甩过去,啪得一声大响。
老杨赶紧去拦,又拍桌子又大吼着的。
单妈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上握着个一次性水杯,她的美甲很长很多钻,在光线下亮眼,她表情高高在上又略带不悦地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闹剧,拿起水杯喝了口茶,蹙起眉头,把水杯放到了一旁。
办公室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几个校领导过来,单妈施施然地起身朝领导走去:“王校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小鹤平时很乖的,从来不会主动惹事,这事我都没敢告诉他爸爸,就怕他爸听到着急,他这会儿在外面出差呢,要听到小鹤在学校被人欺负,肯定工作直接丢下往家里赶呢。”单妈表情带了两分担忧,“我们家老单啊,去白宁市谈项目去了。”她装作不经意地说,“那个大项目你听说了吗,好几个亿呢。”
“……”薛非转头看了一眼单奇鹤,他眉头一挑。
单奇鹤见他有意见要发表,遂躬身贴过去,就听薛非笑:“你妈……”他顿了顿,试图含蓄,“有点装?”
单奇鹤憋了下笑。
高爸揪着自己儿子头发,暴力狂一样把儿子摔到王校长面前:“王校长是吧,这人不读书了,他不配,反正也是社会的败类和渣滓,退学手续怎么办的,我现在就去给他办理手续。”
老杨又过来拦住:“都高三快毕业了,现在退什么学啊?”
薛非快速看了一眼老杨,沉声:“他们必须得退学,我一想到以后还跟他们待在同一个地方,就浑身发抖,想吐,手脚都不能动了。”
单奇鹤看了一眼他,不做声。
单妈也立刻来了句:“是啊,学校发生这种事还不让他们退学,是怎么想的?这次我们家小鹤是没有受伤,万一下次我们家小鹤也坐轮椅了,我们家老单知道肯定心疼死,会很生气。”
薛非又瞥了一眼单奇鹤。
单奇鹤眼角扫他一眼,没搭腔,薛非抬了抬下巴,示意单奇鹤来听他讲话。
“……”单奇鹤无奈再次凑下身。
“你爸是皇帝?”薛非在他耳边闷笑了一声。
单奇鹤压低声音:“闭嘴吧。”
一直默不作声唯唯诺诺的舒妈听到儿子要被退学,吓了一跳,立刻从人群最后冲了出来,嘴里嘟囔着自己儿子可不能被退学,马上都要高三毕业了,他还要上大学呢。
她像是受到惊吓,反应很剧烈,隔了一会儿,竟然红了眼眶,她回身在舒密的胳膊上狠狠地打了两下:“你!你快给你同学道歉,说以后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了?快,你要气死你妈吗?”
舒密梗着脖子:“他的腿又不是我弄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刚刚过来,我都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又乱成了一团。
单奇鹤觉得好笑,跟看戏似的,他全程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一句话,在办公室听了快两个小时的吵闹。
薛非这个撒谎成精又心狠的骗子,面对一位妈妈都快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自己儿子,都坚决让这两人退学,并要求对方给支付足够的医药费、疗养费和精神损失费,他还在几位家长和校领导面前,面无表情地告诉对方,他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