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非难受了一整天,即使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也沾床即眠。
酒店的床又大又软,他和单奇鹤挤宿舍一张单人床挤了两个多月,用得都是同个枕头,很久没睡过能随意翻身的大床。
酒店的枕头蓬松,空调的新风系统带着换气的嗡嗡震动声,他睡醒后睁开眼睛,大脑仍有些迟钝,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他下巴往暖和地被子里缩了下。
“醒了?”有声音传来。
薛非还没有彻底清醒,听声模糊,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做一场自己从来不曾想过的美梦,他声音含糊,带着感冒似的鼻音:“什么?”
一个温热柔软的毛巾贴上他的脸,一只手掌隔着毛巾轻轻地给他擦了下脸颊。
薛非感觉大脑好像迟缓地嗡了一声,好像有绒毛进入他的鼻腔,他鼻子变得有些痒——不是想要打喷嚏的那种痒。
他的鼻腔比他的大脑先清醒了过来,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
单奇鹤把给他擦脸的毛巾拿走:“醒了吗,我刚刚去楼下买了些吃的,肉片汤可以先尝一尝垫垫肚子,出门就先不关心碳水的事了,我们等下坐公交去附近一个渔村……”
薛非滚烫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他把单奇鹤拽过来摔倒他身上,隔着被子抱住单奇鹤,声音低沉:“单奇鹤,我好像生病了。”
他把自己的脑袋贴到单奇鹤的手掌上:“我有些晕,不想从床上起来。”
他额头埋在单奇鹤的手心里,抬眼看单奇鹤:“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
第25章
单奇鹤被拽了个踉跄,也没计较,只诶了一声,掌心贴在薛非脑袋上,没感觉到高温,而后他低头,额头贴在薛非额头上。
“……”薛非呼吸暂停。
两秒后,单奇鹤抬起头:“没感觉到发烧啊……”他坐起来转身,去打前台电话,询问是否有温度计能够提供。
“……”薛非手指扯了下被子,让被子外的低温进来一些,他问,“你刚没睡么?”
单奇鹤放下电话:“眯了会儿……”
话音才刚落下,躺在床上的薛非双手一揽,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闷着嗓子低笑:“你没不舒服?反正我不太舒服。”
单奇鹤刚开始还以为他真的发烧,酒店工作人员把温度计送过来,薛非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测上体温,五分钟后取出来,单奇鹤抬起来一看:“三十六度五,没有发烧。”
说着他又躬身,拿自己的脑门贴上薛非脑门来人肉测温:“感冒吗?”他起身,“我去附近药店给你买个感冒药,没感冒也吃点维生素预防下。”
他起身刚准备走,薛非又抓住他手臂,突然噗嗤笑出一声,而后哈哈笑起来。
“……”单奇鹤愣了下,回头见薛非笑容满面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这孙子刚刚在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