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多说几句好话,或者奖励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他鼻音又加重了一点,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带着无能为力的乞求:“所以,能不能……能不能别总是遇到点儿事情,就先想着推开我。”
孟冬愉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可是她还是执拗地用冷漠又强硬的态度,一次又一次刺痛他。
可那些伤害全是她本能的,或者说是不经意的吗?
并不全是。
她渴望有人,历经她给予的重重试探,在遍体鳞伤之后,依旧暴烈地爱她。
在接近窒息的那一刻,酒劲已经被尽数逼退。
再次获得新鲜空气,大脑渐渐清醒,连身体原先的疲惫感都在缓和。
孟冬愉紧了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喊他的名字:“祁清肆。”
她清醒地向他承诺:“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推开他,去试探他的心意了。
祁清肆闻言偏头咬了下她的耳朵,带着点原谅和讨好的意味,应声:“嗯。”
孟冬愉从他肩膀上抬头,抬手摸了摸他还湿漉漉的眼睫:“你别哭了。”
祁清肆不自然地别开脸去,嘴硬:“没哭。”
孟冬愉没再和他争论些什么,看了眼时间,轻轻推了推他,试图从他腿上下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让我回哪儿去?”祁清肆闻言,像是有着应激反应一般,“又要我回我的南江去,是吗?”
“不是。”孟冬愉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我是说,你先回酒店或者你在北城的住处。”
“我今天很累,我想要早点休息。”
祁清肆神色缓和了几分,语调还带着点委屈:“我没地方去。”
孟冬愉:“?”
不是版权千万的创作人吗?不是在北城不缺房子住吗?
孟冬愉刚工作时,是和人一起合租的。
后来合租的室友谈了恋爱,总是带着男朋友回家,那段时间,孟冬愉的衣服莫名丢了好几次。
于是在第二年定岗加薪之后,她就咬了咬牙,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房东人还不错,没有产生过什么纠纷,再加上房子在地铁口,通勤什么的比较方便,她就一直租到了现在。
她今晚回来前,看到了祁清肆身旁的行李箱。
只是,她不理解,放着公司给他订好的酒店不住,为什么跑来和她挤这么一个小房子?
更何况,如果他们今晚没和好,他真的就打算露宿街头?
孟冬愉抿了抿唇角,提醒他:“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我睡沙发。”祁清肆想都没想就应声,犹豫了一下,又补充,“而且,现在也走不了。”
孟冬愉没听明白:“为什么?”
祁清肆耳朵仿佛熟透了一般,他掐着她的腰,把她往身上带了带。
粗重的一声喘息从喉间溢出,他嗓音再次染上哑意:“我现在这样,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