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饿,不想吃。”顾思周的确没什么胃口。
“那就喝点水吧。”李知著拿起杯子往出走。
打水的路上,李知著想顾思周的眼睛明显是哭过的,能哭到这种程度,不只是掉了几滴泪。可是她为什么哭呢?
“早啊,李队!”邢所迎面走来,露出亲切的笑容,“接水去啊?”
李知著在他走近时眼眸掠过一丝惊异。邢所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甜,和昨天她送顾思周香水味道很像。
“早,邢所。”
“在咱们所还习惯吗?你要是发现所里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随时和我说。”邢所说话时,瞄了眼李知著的肩章。
“挺好的。”
邢所:“对了,调转手续已经发到我这里了,需要你签个字。你现在有时间吗,去我办公室签一下?”
李知著说了声“好”,便和邢所进了他的办公室。邢所从办公室桌子上拿出一张表,“就是这个了,需要你签下字。”
李知著进门便看到邢所放在茶几上饭盒。饭盒塑料质感,是马卡龙彩色。饭盒本身白色拎手距离下面那层,空着两层的距离。
李知著签完字后,看向茶几上的饭盒很随意问,“还没吃早饭吗,邢所?”
“没有,早饭老婆给带到单位了。”
“你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邢所摆了摆手,“别提了,昨天家里的香水打了,满屋子都是香味,衣服都被熏香了。”
“挺好闻的。你忙吧,我先走了。”
李知著耳力很好,虽然她当时在打电话,也依然听到辅导员对顾思周说的话,再加上邢所身上的线索。
邢所是顾思周的姨夫,顾思周住在他家。
但是香水为什么打了呢?
李知著见过这世上最极端的暗黑和恶,习惯性的把事情想到最坏的一面。因为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的的确确血淋淋发生过。就连亲生父亲,都会对女儿下手,别说是毫无血缘的姨夫。
想到这里,李知著气血上涌,回身两步,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邢所办公室的门。
邢所吓了一跳,咬着的包子还没来的及放下,便叼着从座椅上直接站起来。
他放下包子问,“李队,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李知著神色依旧淡漠,但眼神却散发出冷峻的凌厉,她声音平淡,却极具压迫感。
“香水为什么会打?”
“什么?”邢所茫然,但却被李知著的气势震慑住,结结巴巴问,“李、李队,你说什么?”
“香水,为什么会打?”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若是换第二个人,邢所都不会回答,甚至会大骂对方一顿。但是这个人是李队,他只好叹口气,显示出人到中年的无奈,“昨天晚上,我女儿把她姐姐香水弄打了。李队,你没有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真的太操心了,越长大越是和你对着干,太难了。”
眼神没有闪烁,面部肌肉线条松弛,身体没有不自然的小动作。
如果邢所真的心里有鬼,就算是做了二十多年警察,被人突然这么问,身体也会有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