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早上他从海城飞回来,赶得上时秒下午的演讲。
她职业生涯的第一次年会,又是论文的最后评定,若获奖,对这个年纪的她来说意义非同寻常,考虑之后,他决定推了晚宴,回来见证一下。
万一,竞争太激烈,与前几名失之交臂,她晚上回家,至少他在家。
浴室的门开了,时秒洗过澡出来,头发吹干,蓬松落在肩头,烟灰粉宽松梭织睡衣将人衬得温柔慵懒。
闵廷退出聊天框,顺手设置了明早的闹铃。
时秒看一眼沙发上的人,他身上穿着睡衣,在次卧洗过澡。
昨天躺同一张床上是因为她先睡着了,今晚两人可都是清清醒醒。
坐到床上她才想起一些事:“忘了告诉陈叔,明早不用去出租屋接我。”
闵廷:“我打过电话。”
说话时,人走到床边。
“那就行。”时秒揿灭自己那侧的床头灯,人躺下。
她没立刻自欺欺人式眯上眼,微微侧脸,目光追着他的动作。
忽然间,他直直看过来。
时秒猝不及然,但反应还算快:“…晚安。”
闵廷:“…晚安。”
他掀开被子上床,“要不要喝点水?不喝我关灯了。”
时秒:“不喝。”
她话音落下,灯随后熄灭。
两人的眼前同时陷入黑暗。
她怀里空空荡荡,睡前忘记拿个抱枕。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第一个缺点出现,没睡着前不能随意翻身,比锅里的鱼还煎熬,感觉一面糊锅了一面还是生的。
“闵廷。”
“嗯?”
“你被子够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