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太多,纵身扑上去——
“生生,你在干什么!?”
一阵兵荒马乱。
他被香炉里的烟灰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看着面前一片狼藉,殷祝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好像惹祸了。
妈妈眉头紧锁地把他从一堆凌乱贡品里拎起来,一向平和的脸庞难得出现了烦躁和愤怒。
殷祝大气也不敢出,红着眼眶看着她。
妈妈嚅动着嘴唇,刚要开口,旁边就走过来一个工作人员,递给了他一颗糖果。
“没事,等会我们来收拾就行了,”他劝道,“这位妈妈也别生气,宗公不会介意孩子在他面前打闹的。”
妈妈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一起帮工作人员把供桌收拾好,又让他跪在神像面前认宗公当干爹,向干爹磕头道歉。
“对不起干爹。”殷祝老老实实道歉。
又担心妈妈觉得自己不够诚心,赶紧补充道:“我不该为了抓蝴蝶打翻你吃饭的桌子,以后一定常来看干爹,给干爹带好吃的。”
周围一圈人都笑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但殷祝松了一口气,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
难得梦到了儿时幸福的记忆。
睁开双眼时,殷祝的唇边尚且留存着一丝笑意。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疼疼疼疼——疼死他了!!!
殷祝面色狰狞地躺在床上,身体内部还残存着昨日种种不可描述的记忆。
这感觉太奇怪了,殷祝恨不得一榔头敲晕自己。
菊花残,满地伤。
我的笑容已泛黄。
他在心里默念了十几遍“这只是个意外我是直男”、“我一点也没有爽到所以赶紧统统忘掉”。
没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重新面对笔直的人生了,这才留意起了周围的环境。
天气晴朗,庭院腊梅飘香。
一夜大雪过后,风也变得和煦了,暖阳慢悠悠地穿过雕花窗,照在锦被的鸳鸯戏水图上。
殷祝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燥热。
他面无表情地想,哪来的野鸳鸯,看着真碍眼。
不过,他还记得昨晚自己最后一次昏迷前,夕阳都还没落山呢,现在居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吗?
殷祝挣扎着起身,想要给自己倒水喝。
但刚一转头,就看到床边支棱棱地跪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