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策知晓陛下的心意,也甘愿以此身回报。”
“你……你知道?”殷祝猛地坐直身体,急切问道。
宗策点头,缓声道:“等有朝一日,陛下一统江山,坐拥天下,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便无人再敢多说什么闲话了。”
这的确是殷祝的期望。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稀里糊涂地被宗策放倒在床铺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的确开始发热,脸颊更是滚烫。
宗策粗糙的手指从他的发丝间穿过,轻易便点燃了那份流转在骨髓间的空虚,犹如火星落入干草,撩起烈火燎原。
“宗策,”殷祝喘。息着拥抱他,鬼使神差地说道,“你今天,好像比从前温柔很多。”
宗策垂眸看着他。
那冷峻肃杀的面孔真正柔和下来时,带着顾怜而沉默的神性。
“陛下可以唤策的表字,”他哑声道,干燥的薄唇落在殷祝颤抖滚动的喉结上,“待策凯旋归来,为陛下带来大夏胜利的消息,您也依然可以这样唤我。”
“守、守正?”
“嗯。”
男人的动作虽然温柔,但汹涌的快。感依旧不断累积,最终扭曲成了痛苦。
殷祝流着泪,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犹如一条濒死搁浅的活鱼。
等越过那道临界点后,他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喘。息。
殷祝恍惚着回神,发现自己正静静躺在床榻上,下身一片冰凉。
他仍穿着昨晚入睡前的那一身衣裳。
冷汗悄然浸透了里衣。
不远处的地毯上,摊着凌乱一地的奏折,滚落的朱笔在雪白地毯上留下一抹刺目的鲜红。
殷祝慢慢转头望向窗外。
初升的晨光从罅隙间投进屋内。
天亮了。
他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脸颊上,重重地抹了把脸。
居然是梦!
……还好,是梦。
殷祝忽略心中那一丝空落,混沌的大脑暂时无法保持清醒思考,机械性地下床,想把散落的奏折捡起来。
闷头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
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殷祝闭了闭眼睛。
他踉跄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在门框上:
“——去,把宗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