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吧。”
修长手指缓慢地转着车钥匙,他似漫不经心地低眸轻笑:“我这人就是犟,大不了就再头破血流一次呗。”
他懒洋洋地摆手走出会议室。
经纪人直到他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或许是他一直猜错了,他想。
周熠礼其实一直都没变过。
还是那个从不缺乏勇气,永远一往无前的少年。
周熠礼觉得他又高冷,又委屈
远方暮色降临。
周熠礼开车回了趟周家。自从他成年后,许是无意许是刻意,鲜少再回到这个自幼生活的别墅。
周衡阳也不在意。
毕竟成年后的父子坐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是干架。
“紫薯粥还要再煮会儿。”张姨笑着说:“沈老师喜欢吃糯一点的。”
周熠礼扫过那糯叽叽的甜粥。
“麻烦。”他迈开长腿走上楼,“我上去拿点儿东西。”
张姨失笑看他张扬挺拔的背影。
嘴硬傲娇的小少爷呦。
周熠礼推开琴房的门,里面的装潢还是老样子。
白色钢琴摆在落地窗前,窗外摇曳着一棵盛大合欢树,粉色花瓣在光下蔓延着无边春色。
他倚在门框,生出几分恍惚。
那人坐在落地窗前,脊背清瘦挺拔,半垂的长睫绕着光,露出一截冷白脖颈,清灵琴音从他指尖流泻而出。
“咔嚓”一声。
琴声倏止。
他淡然侧眸看来,“?”
少年嘴里咬着半块薄荷糖,似乎在镜头里撞上他的目光,怔愣了几秒钟。
歪头挑起眉梢看他,笑容恣意的惹眼。
“拍一张吗,沈老师?”
“我收费不贵。”
沈寂星对他的幼稚行为回以漠视:“没钱,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