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重生前在现代的时候,怎么着夜里在酒吧厮混闹腾,白天的时候也老实勤恳的在老爹手下的小公司当领导,属于懒得动脑子干实事,也绝对不纨绔败家的中资水平,现在换了个身份,反倒混的还不如从前了。
在这个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文官巅峰时代,虞明徽心里突突狂跳,如果想出人头地,洗心革面做上人,不会真的要重新高考一次吧!
科举考试的题目是有死规定的,从四书五经里抽取一句话,或者一段内容为统治者进行长篇大论的思考讨论。
虞明徽眨巴着眼睛,心如死灰,虽然好像只要考一科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但问题是他现在连四书五经大体是什么都忘了……
大梁朝确立了三年一次的三级考试制度。太祖皇帝为了选拔真正踏实于封建统治而又有才干的人担任官职,为之服务,于开宝六年实行殿试。自此以后,殿试成为科举制度的最高一级的考试,并正式确立了州试、省试和殿试的三级科举考试制度。
亲弟弟虞明靖是的少年学霸,13岁便过了州试,也就是俗称的秀才试。正在家中准备三年后全国举子们都要参加的省试。而“虞明徽”作为废柴庶长子,自打十岁时在学堂丢了脸,就被父亲强制性的剥夺学习机会。
“呃……”
这也太愁了!虞明徽欲哭无泪,简直都想去问问他爹虞传距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他不敢,心底甚至隐隐觉得,这爹可能比嫡母还要痛恶讨厌自己这个庶长子。
而全家上下,唯一有那么些许真心的只有嫡子弟弟虞明靖,还成天口是心非的露出一副和哥哥不熟的别扭模样,私底下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有病……虞明徽脸黑了一半,心想这全家就没个正常的人了吗?
可问题总要朝光明向上发展解决的,就这么头痛到了下午,虞明徽手掌一拍,决定还是去找学霸弟弟打听一下如何走仕途经济这条路。
怎么着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四年大学生活的本科生,不至于以后真的混不到一口饭吃吧!
***
虞明靖没想到刚从学堂回来就碰上来找自己的长兄,门口看守的小厮一脸难为情的推搡,直言大夫人说了,不许外人私自来打扰少爷。
虞明徽捏着拳头,一双上挑的眼睛气的发红,怎么他这个哥哥什么时候也是个外人了?
“守暮,兄长是虞家的长子,注意说话时的分寸。”
大抵是从小父母倾心教导,衣食不缺,虞明靖个子和身形都生的和大三岁的表哥蓝玉无异,都一般的挺拔如竹。
更因为沾染了墨气,蓝家血脉中的骁勇傲骨融合读书人的清高,虞明靖说话时的声音即稳且冷,看门的小厮守暮听的一哆嗦,吓得赶紧俯身后退。
“兄长找我有何时。”虞明靖口气依旧是淡淡的,努力把视线外移,装出副毫不在意的清冷态度。
“咱们……咱们能去屋里谈吗。咳咳……外面似有些风,我这身子病才刚好……”
虞明徽心中大骂虞明靖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肏你长兄的时候那个火热发狠,现在装什么高冷!
不过既然你装,那我也装。虞明徽猛的抬手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发红的双眼里默默沁出泪光,黯然神伤的说道,“是兄长的不对……弟弟有事先忙,我……我是不该来叨扰你的。”
“……”
虞明靖楞了许久,待虞明徽真的要走时,才紧张的叫来几个丫鬟,大声道:“把田嬷嬷新做的点心摆些去书房,另沏一壶新到的信阳毛尖。”
当下意思凛然,虞明靖走在前面,虞明徽紧跟其后,一群呜泱伺候的丫鬟小厮们各司其职,直到了书房内院,两人依旧沉默着无话。
虞明徽悄默声的看了看眼挺拔清俊的虞明靖,这弟弟脸都快憋红了,楞是目不斜视,到屋后便开始摆弄桌子上的笔墨,就好像自己这个兄长完全不存在一般。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虞明徽从书架中随便拿起一本相对眼熟的《论语》,字体相对现代并没有太大差距,偶尔有一两个字形繁复,旁边还有朱砂笔迹仔细的注释。
妈的……虞明靖不愧是学霸!虞明徽自愧不如,扪心自问他初中学论语十则时真的很敷衍,到现在撑死了也就只记得大概意思。
这个时代,儒家传统教育已经非常成熟。一般清流文官家的孩子,3岁时就要开始读书,到6岁时,已经读完《三字经》、《四字经》、《百家姓》、《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等稍微在大一些,《诗经》《书经》《易经》、《礼记》、《左传》等都要熟读成诵。
刚才萌生的那点歪心思在如此理教的衬托下,老流氓如虞明徽也心生敬畏,再去看虞明靖时,不经暗想,这弟弟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再加上蓝虞两家的帮衬,没准以后是要登阁拜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