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曾经的圣人境,魔种影响不到他,只是一个意义含蓄的馈赠罢了。
白相卿脸色霍然一变,“魔种,你竟然要逼他入魔?”
沈游之神色阴沉:“这么一副灵秀根骨,又那么像‘那个人’,你要他入魔,是在报复仙逝的师尊,还是欺我儒宗败落,无人阻你?”
殷无极清楚,儒门三相支撑儒道多年,彷徨无奈中,也需要与故人有关的寄托,哪怕只是一名传承弟子。
殷无极直起身,哪怕疯癫,他的姿态依然雍容矜贵,胜似神君威严。
他的右腕不自然垂落,方才他把骨节都捏碎了,现在还使不上力气。
“三位师弟要与本座动手,就一起上罢,不欺负你们。”
殷无极略略偏头,笑意盈然,“仅凭风师弟一人,可拦不住我。”
“殷魔头,谁是你师弟!”
风飘凌大怒,“帝尊右手已废,却如此狂妄,是要以单臂接我九歌吗?”
“是又如何?”殷无极负手而立,睥睨他时,甚至还揶揄一句。
“既然是师尊‘灵前’,就让我检查一下师弟的进益,顺便指教两句,也没白当你们一回大师兄。”
他越是疯,越能肆无忌惮地踩着三相的底线,反复横跳,生生把人气到吐血。
风飘凌的手背暴起青筋,咬牙切齿地吟出《九歌》。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
九歌书卷铺开,金色字迹如流动,神君虚影浮现,手执长剑立于身侧,杀意凌然。
剑阵既成,剑气自虚空而来,直指亭中魔头。
“风师弟这剑阵,漂亮的很,倒也不堕他的颜面。”
大魔不过站在那里,黑袍如浪翻涌,谈笑自若。
在仙门中,渡劫老祖也不到十人,再上面就是至尊境界。如今,他面前却站着三位严阵以待的渡劫期老祖。
照理说是一场恶战。但他们面对的是魔君殷无极。
谢景行倚着栏杆,魔气在他身上奔流,另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又汇入魔种处。
谢景行第二次见到师门阋墙,知道避无可避,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