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心无旁骛开了过去,但她有看到湛秋,在湛秋还没走到路口的时候。
下午三点多,行人不多的马路旁边,湛秋是个很容易吸引到别人的存在。
沈清慈在同一时间看了一眼手表,再把副驾的车窗放下来。
开走后她升起车窗,隔绝了挤进来撕碎车内暖气的冷风。
下个路口等红灯时,沈清慈朝副驾看过去,座椅上的纸袋子里,有她随手扔进去的薯片。
里面还有半袋子最近买的各种零食。
“还给我推黄瓜味薯片。”
那种黑暗的口味被喂一次就够拿半生去遗忘了。
而湛秋也知道她不喜欢,还要旧事重提。
可能是她最近太无聊,可能是笃信对方一时半会不会离职,她就想看看,这人要跟她演到什么时候。
半年前她刚升职,心情大好,特地休了段年假。
人在自满状态里最容易出现错误,一个没防备就鬼迷心窍:贪图不值钱的情绪价值,迷恋美色和年轻的身体。
平时她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麻烦又无意义。
怪就怪彼时春风得意,“奖励自己”这样的词被植入她脑海。
萍水相逢,一别两宽也正常。
她的生活里有工作就足够,不需要更多内容。
唯一麻烦的是她的伞被对方拿走了,伞本身不贵但是无价,已经陪她多年,意义非凡。
要不是那晚肆意浓烈的缠绵让她昏头,要不是夏雨大得像把整条街给掀翻,她绝对不会借给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艳。遇对象。
借伞的人说谢谢,说第二天会让人送回来。之后杳无音讯。
她们相互没问名字,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沈清慈一直没找着人,但也没放弃。
半年了,再次相遇,沈清慈承认自己很惊讶。
虽然只见过三个晚上,相处时间加起来统共几小时,但对方的娇贵和阔绰都快要刻在脸上了。
即使她吃黄瓜味和酱香饼味的薯片。
现在却身穿便利店员工制服,虽然比一般人穿得更笔挺,可当她用和煦殷切的笑容说“欢迎光临”时,沈清慈还是怀疑自己认错人没有。
离谱的是,对方能做到一脸敞亮地跟她装陌路人。
姑且算她脸盲,声音总听得出来。
有人夸过自己声音“诱人”。
虽然当时地点在床上,很多话都是鬼说出来的,天一亮就不作数。
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但是借了东西不还就没意思了。
按逻辑推理,现在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对方之前装有钱人,到处骗色骗钱。发现自己不好骗之后直接换了目标。
要么,对方的生活突然遇到麻烦,经济窘迫又无一技之长,不得不到这里工作。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死要面子所以干脆装不认识。
具体是哪种,沈清慈没有兴趣。
她只知道当时的体验不错,但没有也无所谓,现在她只想拿回伞。
到达见客户的地方,她抽空打开天气预报,看了下a城哪天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