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应真?的院子里出来后,黎又蘅脸上的笑容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两手?冻得生冷,紧紧攥在一起?。她?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方才徐应真?说过的话。
袁彻原本打算去外放,后来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婚事才断了那个念头,所以?袁家一开始给袁彻是相的妻子是白若晗,可白家中出了变故,婚事不了了之,这才与她?结亲吗?
腊月的寒风,吹得人头疼,让黎又蘅忽而又想起?新婚夜,袁彻跪在父亲面前说,若不是父亲许诺帮白若晗解难,他根本不会?成这个亲。
这句话是她?亲耳听到的,只是过了半年多,她?竟给忘了。
……
“公子,那位吴娘子在京中有一好友,与其来往频繁,说不定知?道吴娘子的去向,那人的地?址已经查到了。”
袁彻最近闲在家中,正好有功夫去办友人的托请,听完曾青的话,他起?身去拿斗篷,“现在无事,就去见见那人吧。”
他刚出了书房,恰巧遇上黎又蘅,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竟直直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扶住她?的间隙,摸到她?的两手?冰凉。
“手?怎么这么凉?天气冷,不去给母亲请安也?是可以?的。”
黎又蘅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看?了眼他身上的斗篷,问他:“你不是不用去上值了,怎么还天天往外跑?”
他言简意赅地?说:“我出去办点事。”
黎又蘅抬头望过来,与他对视一眼,点头:“好,忙点好啊。”
她?错身离开,袁彻瞧着她?的背影,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好,便跟了过去。
黎又蘅进屋倒了一盏热茶捧着,袁彻来到她?面前,只见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你前一段日子一直待在养病,想是闷坏了,不如今日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黎又蘅抿了口茶,转身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我病刚好,怕出去再冻着了。”
“那我留在屋里陪你说说话吧。”
黎又蘅斜他一眼,“不必,你要办的事一定很重要,去忙吧。我想睡个回笼觉。”
袁彻听她?这么说,便想着不打扰她?为好,自己先出门去了。
循着曾青查的地?址,他上了街,片刻后,来到了一家歌楼前。
坐在马车里,听着歌楼里传来的靡靡之音,袁彻眉头紧皱。
曾青知?道他绝对不愿意涉足这样的地?方,于是挺身而出道:“公子,我去就是了。”
袁彻想想查到这一步不容易,还是自己亲自去才能放心,犹豫一会?儿,最终肃着脸下车。
曾青跟在他身侧,拍胸脯说:“公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近你的身。”
“……不要告诉少夫人。”
……
袁彻离开后,黎又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根本睡不着,只觉得闷得慌,她?又下了床,想着去园子里走走,偏巧袁瑛过来寻她?,说准备打几件新首饰,想让她?一起?去。
黎又蘅正好无事,便应了她?。
二人一同出门上街,到首饰铺子逛了会?儿,出来时就快到晌午头了,袁瑛说想吃些茶点先垫垫肚子,便随便进了家茶楼。
她?挽着黎又蘅的胳膊,被人引着上了二楼,经过一间雅间,随意地?一瞥,竟瞧见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