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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它还亮着（第2页）

【直到后来，你才知晓那个凡人在重病之下已经悄然离世。】

【你告诉父皇，这是自己所救下来的那个凡人产生的信仰。】【他忙碌着，平凡着，从稚嫩的面容逐渐变得坚毅，只是从来不会忘记看海。】

【三十多岁那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好几天没有出来看海，你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份心存深处的感激。】

【你忽然现，在你的身体之中涌现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

【而你却从来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或者说，你对修行从来没有兴趣。】

【那是不知道多年前的事情，你经常看到他在海边眺望远处。】

【这是一种可以与功德相提并论的力量。】

【而你也因此多了一个看海的习惯。】

【但你不知道下一次轮回，那个凡人是否还会落在同一个位置。】

【你知道，这或许就是父皇曾经说过的转世。】

【只要有一年风调雨顺，取得了大丰收，他们来年就想要更大的丰收，更大的收获，要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效果，给庙宇所提供的香火就会变少。】

【“父皇，人的寿元不是有百年么？为什么他那么脆弱？”】

【在第十七年的时候，他为了救下一个失足落水的孩子，在大海之中不停地翻腾。】

【这是你千年以来不变的习惯。】

【而令你奇怪的是，在他死了的第十年，江阳渔村再次出现了他的踪迹，虽然他变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样貌却几乎和之前完全一致，就仿佛是同一人。然后不断地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你最爱做的事情，是在海边看海，看着潮起潮落，看着天际的太阳慢慢落下。】

【所以，有时候凡人并不会感激，只是一昧地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

【你的父皇因此无比希望你能挣脱神位的束缚，寻求属于自己的道途。】

【“因为。人就是人。”】

【你的父皇不理解，你的姐姐也不能领会你的想法，但是他们也未曾过问过你的事情。】

【身为南海之中的龙，你们的职责是保证一片地方的风调雨顺，并没有负责拯救落水凡人的职务，但出于对转世轮回的好奇，你选择救下了他。】

【成也是神，败也是神。】

【因此，龙王没有让凡人们丰盈满仓的时候，就会得到凡人的唾骂，甚至于有些时候遇到灾情的时候，信奉它们的凡人还要砸庙泄愤，斥责身为神明的自己没有庇佑他们。】

【你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父皇满是震撼的面容。】

【“信仰是会消失的，他只是一时敬畏你，等到了数年以后，他便会理所当然地忘记。”】

【你开始对这些事情有了一个最初的了解。】【那个被你救上岸的凡人对你心存感激，他每天都会来到一个相同的位置看海，并朝着那个方向轻轻一拜。】

【而龙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为凡人降下赐福，只有信仰到一定程度时，同时消耗这股信仰和神力才能驱动神通使得大地取得五谷丰登的盛景。】

【“这就是人之常情，当死期临至的时候，似乎什么都能原谅，也似乎什么都能遗忘。”】

【你默默关注着他。】

【他们未必对你心存感激，只有得到了好处时才懂得敬畏神明。】

【但是很多人的转世都会去往不同的地方，变成不同的身份，眼前这个人竟然再次转世到了一个相同的位置。】

【你的父皇因此而勃然大怒，他怒火中烧地告诉你，神之所以是神，便是立于规则框架之下的保护，若是做出了规则之外的行为，就不再受到道的庇佑。】

【可你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看海，只是学着他的样子去观赏着大海。】

【这已是他的第九次转世。】

【你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

【盼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