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清推门下车,手扶在门框上,转头问道:“要进来坐坐吗?”
他神态平和,语气随意,但眼神却像钩子一样,直勾勾钉住车内的人。
如果把这个问题当做一个分水岭,那么答案“yes”or“no”之间,隔出的是从今往后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好啊。”靳逍欣然应道:“我去蹭杯茶喝。”
进门后,纪繁清给了他一双全新的拖鞋,示意他在沙发上随意坐。
靳逍换鞋的时候,瞥见了玄关上的那盆小盆栽,圆圆的拳头大小,乍一看像盆多肉,可是上面却有很多小刺。
“这是仙人掌吗?”他不太确定地问,这属实有点突破他对仙人掌扁平巴掌形状的认知了。
纪繁清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唔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些面对人时从没有的温度:“这个品种叫短毛丸,它现在还小,大点儿会从球状长成柱状。”
他果真喜欢小绿球。靳逍控制不住地想。
然而此时是绝对不能再出现“绿”这个字眼的,靳逍点头违心地称赞道:“真可爱。”
简直情绪价值拉满。
纪繁清眉峰轻抬,像是看穿他的伪装、又不准备拆穿的样子。
“茶没有,酒喝吗?”他走向岛台旁的酒柜。
家里其实有很多茶叶,甚至有拍卖会上的藏品,但今天纪繁清都不准备拿出来。
一个闲来无事的秋日午后,比起喝茶,似乎更适合饮酒。
“我开车了。”靳逍答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中午就是因为两人都开了车,所以没有点酒,只喝了些清茶。
但在饭店和在家里,又似乎是两种感觉,并不能相提并论。
“看你想不想喝。”纪繁清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你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可以喝一点儿红酒休息一会儿,晚上吃完晚饭再走。当然,如果你急着走,叫个代驾也不是不可以。”
靳逍显然有些意外他会让自己留下来吃晚饭,毕竟这里别说其他人了,就是连个活物都没有。
“你做饭?”他受宠若惊。
纪繁清似笑非笑:“你做梦?”
靳逍:……
“阿姨会按时上门来做。”纪繁清说完,已经替他做了选择,挑了一瓶法国酒庄产的干红:“就喝这瓶吧。”
靳逍扫了一眼,10年的Petrus,市场价至少五万起,他暗暗想道,我竟然这么有面子的吗?他可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