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在他的世界里是原罪。
“所以,纪老师会介意周围人的性取向吗?”
这话听着,也有些试探之意。
纪繁清有所保留地道:“性向自由,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就好。噢对了,”靳逍想起什么似的,状似不经意地道:“我昨天好像看到有人来探你的班,跟纪老师你看起来很般配的样子,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你是不是眼睛瞎了?”纪繁清川剧变脸似的,脸色一拉,横他一眼:“哪只眼睛看他跟我般配?建议你先去挂眼科看看,做我男朋友,他配吗?”
“……哦,抱歉,我看错了!”
靳逍一本正经地道歉,顺便压了压嘴角的弧度。
否认“男朋友”,但没否认自己性取向为“男”。
车载音乐进入一首轻快的乡村音乐,靳逍在国外时经常听的,随口就跟着哼了起来。
平平无奇的黑色大众在城市道路上慢悠悠开着,明媚的阳光中,他生出一种美国西部大片中,携手亡命天涯的感觉。
虽然车子不够复古,道路也不够空旷,形势也并不紧迫,但仍然有一种隐秘的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段莫名的幻想,靳逍调低了音量,是纪繁清的电话。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纪繁清的脸色可谓是越来越差,三两句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这点儿事情还要来问我,要不要我现在去替你们上班,你们来休假?”
“纪、纪总监……很抱歉打扰您休息……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只是……”
手机里断断续续传来几句低声下气的道歉,貌似是专辑制作的后期,因为下面人的疏忽,出了某些纰漏。
不算是太大的事,但下面人拿不定主意,只能打过来请示。
纪繁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耐着性子发号了几条指令,“其余的等我明天去了再说。”
难得的一天休假,结果饭没吃尽兴,车抛锚了,“前男友”又从记忆深处诈尸,手下人还来犯蠢。
挂了电话,他利落地扯下自己颈间的丝巾,甩到靳逍胸口:“送你了。”
仿佛一朵柔软的云飘了过来,靳逍单手接住,低头一看,那抹绿色在阳光下鲜嫩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哭笑不得:“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纪繁清却带上墨镜,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手里的丝巾还残留着体温的余热,靳逍想起刚刚丝巾擦过鼻端时,嗅到那缕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