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恒眼睛看向别处,露出一个看起来有点无所谓的笑容:“我有点不太敢说真话。”
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也是有感觉的。
她感觉自己在打靶。
当时她对自己的要求是“不要脱靶”,她确实做到了这一点。现在这种结果只是一环二环还是八环九环十环的区别。
杰森:“你对这些人的命完全蔑视吗?”
融恒:“我觉得可能不是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如果他们在大街上突然猝死,我一定会尽全力急救的。”
现在的情况和杰森的预料有点不同。
但也同样令人觉得棘手。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融恒“不知道怎么说”的部分,皱着眉头,猜测那部分的内容。
他觉得造成这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融恒的“预设”。当他们被棋手摆上棋盘,或者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阻碍,那这个时候他们身上的“人”属性就会被棋手剔除,变成需要倒下的棋子。
但这个猜测又很快被推翻了,因为融恒说如果不是红头罩从天而降,那在战斗结束之后,医生是准备施展一下急救手段,至少给一些还没有当场死亡的人止一下血,尽量让死亡人数少两个。
杰森:……
杰森很费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融恒摊手:“所以我不知道怎么说嘛。”
冰袋开始融化了,融化的水渗透进垫在脚腕的毛巾上。
窗外的天空开始变亮,杰森看过去,像是看着窗外渐渐变亮的天,又像是在看融恒。他问:“想好了,非杀不可?”
融恒:“可一可二不可再,他弄了我两次了,第三次他敢出手,我不可能再让他。而且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反正也是个烂人,别浪费。”
她避开杰森的目光,看向厨房。那是房子里一个背光的房间,黎明的光还不足以驱散其中的黑暗。
有人隔着冰凉的毛巾捏了捏她肿胀的脚踝,医生嘶嘶的抽气,想把那只手拍掉。
“阿卡姆的人每次进去都会被打断骨头。”杰森平淡的说:“骨折比扭伤的痛感要剧烈得多。”
融恒脸皱了皱:“我到时候会不反抗然后尽快晕倒的。我觉得我进去之后应该不会越狱,越之前会先告诉你的。”
嚯,那是不是该说谢谢你啊。
他看了一眼已经从叠叠鼠的状态解除,又开始在笼子里跑来跑去吃草,到处闻闻的potato和tomato。
今天的零食碗里放是融恒新买的小块黄瓜、草条、草饼、豌豆片。
小小的豆片,有良好餐桌礼仪的tomato要用两只爪子抓住,坐在碗旁边吃。另一位比较狂野,它半个鼠都在碗里,像个铲车,疯狂进食,然后快乐的吱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