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说:“不要玩食物。”
融恒吃掉了所有的树莓,不是因为她不喜欢黑莓,而是因为树莓可以用妙脆角吃法边玩边吃。但这句话显然不太好,不太适合现在的气氛,他想补救一下。
嘴刚张开就被塞了一个黑莓。
融恒:“不要只看着别人吃。”
这究竟是习惯还是下意识的反击已经无从考究,但这一行为显然突破了多日来两人默契维持的界限。
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他看见融恒的眼神飞快的飘忽了一下,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但很快,她有强自镇定,看回来。
“很甜的。”她镇定的说:“你尝尝。”
那就尝尝。
浆果的甜汁在嘴里爆开,黑莓果实之中还有一些坚硬的小籽,偶尔与牙齿接触,硌人一下。
融恒:“甜吗?”
杰森:“嗯。”
他感到融恒往近挪
了一点,两人手臂好像贴在一起,那半拳的距离消失了,融恒试探着,小心地靠近,尝到了一个如同蜻蜓点水,带着黑莓香气的吻。
杰森没有拒绝。
晚上休息的时候她看起来很高兴,黑暗中,医生仰着头问他:“杰森,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我,对吗?”
我不讨厌你。也许在曾经的几个瞬间,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恨过你,但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然而这个答案最终没有出口。他只是在他们开始流浪逃亡后,第一次在融恒清醒的时候把她抱进怀里。
“睡吧。”
“好的。”她快乐的说,然后熟练地得寸进尺:“那可以再亲一下吗?”
“不行。”
那好吧。医生没有坚持,她熟练地在杰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像他们曾经那样,然后睡去。
我们得谈谈。
闭上眼睛前,杰森想。
我们得尽快谈谈。
关系改变迫在眉睫,医生是确认目标后就会大刀阔斧向目标进攻的人,杰森立刻把talk提上日程,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的形式最后会变得如此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