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谁也抢不走,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杨嬷嬷从来没见过这般有主见的萧寒,整个人愣在原地,“五……五郎,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寒摇摇头,果断道:“嬷嬷下去吧,日后不必来我跟前伺候了,嬷嬷年纪大了,该出府养老了。”
杨嬷嬷心惊,声音有些尖锐道:“五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从小将你带大的……”
萧寒打断她,“没有你,父亲也会安排别人照顾我长大,你平时也没少吃回扣,我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容忍你,但嬷嬷你似乎忘记了,我是萧家五郎,是你主子,你不该想着借此拿捏我。”
说完看向她,眼神有些冷,“嬷嬷若是看不上萧家,那便送你回白家。”
杨嬷嬷听到这话,脸色变得煞白。
她不明白,五郎怎么突然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回白家,那自然是不成的,若是老夫人知道自己是被五郎赶回来的,定会发卖了她。
萧寒朝外面喊了一声,“平安——”
人被带下去后,萧寒看着安静的书房,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又莫名感到轻松,仿佛一直束缚在肩上的枷锁被卸了。
次日一早,孟椒便起来了,今日五郎和陈书要回太学,她得给两个孩子准备些东西。
四爷天不亮就起来去了书房。
老夫人那里免了请安,陈霜将早膳摆好,看到孟椒出来,说了昨晚五郎那里发生的事,“听说昨晚那个杨嬷嬷不知对五郎说了什么,惹了五郎不高兴,今早将人送去了庄子上,还将院子里一些曾伺候白氏的老人也给散了。”
早上四爷也知道这事了,吩咐弟弟安排一些人给五郎用,听弟弟说,四爷似乎心情不错。
她心情也极好,白氏身边伺候的那些人,奴大欺主,可能将五郎当做白氏一样好骗,没想到五郎是个有主见的,自己立了起来,也是好事。
午膳在松雪斋用的,孟椒听到四爷将五郎陈书都叫去书房了,便让人将膳食送去前院,她也换了一身衣服去了。
孟椒在次间安排膳食,陈书跑过来帮忙,留父子俩在书房里交谈。
看到他过来,孟椒说起了曹家姑娘的事,“我已经叫人送信回老家了,走的是官驿,应该半个月的功夫就能收到。”
“曹家的意思是想把亲事快些定下来,我也是这个意思,明年成了亲后,你就好好备考乡试,如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莫要辜负了人家好姑娘。”
陈书认真点头,“我会的。”
孟椒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你姐夫说等你高中了,或许还能说个更好的亲事,但我觉得,你这会儿还未考取功名,人家就看中了你,可见人家更多相中的是你这个人。待日后成了亲,莫要太在意曹姑娘的过去,你们俩也算是命定的缘分。”
“你平时若是有空,也可以给她写写信,下次太学放假,还可以去袁家拜访拜访,我听袁夫人那意思,曹姑娘是不回陕西了。”
陈书点头,“放心吧姐姐,我才不会像……才不会是负心汉呢。”
曹姑娘的过往姐姐都跟他说了,他觉得曹姑娘是个可怜人,遇到那样一家人。
日后他若娶了她,一定会好好待她,或许给不了她大富大贵的生活,但绝不会委屈她半分。
孟椒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心里并不在意。谢长安于她而言,早就已经过去了。
可能是萧府的日子太过安逸,她对那些人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
她如今只盼着,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四爷和五郎随后过来,五郎低着头,看神情似乎有些低落,应该又是被骂了。
陈书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姐夫什么都好,就是在课业上十分严肃,虽然他没被骂过,但每次用平淡的眼神看他,就感觉比夫子还吓人,让人心惊肉跳的。
用完膳,孟椒送五郎和陈书出门,萧言卿正要一起,徐逸突然快步过来说:“新上任的楚州漕司和仓司等人,昨晚全都死在府中……”
剩下的孟椒没听见了,萧言卿带着人转身去了书房。
五郎看向父亲离开的背影,陈书拍拍他肩膀,“不用担心,以后这些你都会经历。”
五郎本来还有些担忧,听了这话,顿时没好气看向陈书,他也没比自己大几岁,还总是以一副长辈的姿态跟他说话。
懒得理他,大步向前走去。
陈书也不生气,笑嘻嘻跟了上去,还搂着他的肩膀,跟他说自己昨晚自己想了一出上联,问他能不能对出下联。
两人嘀嘀咕咕说着话,走在孟椒旁边的陈霜笑着道:“五郎性子冷,没想到能跟陈小郎君玩到一块去。”
孟椒也笑,“小书那个厚脸皮,谁都嫌他烦。”
前院那里安排了两辆青顶油篷马车,五郎和陈书坐在前面那辆,后面放着衣物那些。除了厚些的被褥衣服鞋子袜子,她还准备了点心、炭火、蜡烛、多种药丸……药丸是陈书让她准备的,说前些日子,五郎淋雨半夜发热,小厮出不去,差点将人烧坏了。孟椒便多准备了一些,治头疼发热着凉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