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护卫员第一时间端起了枪径直对着门口。
压抑的紧张气息漂浮在空气中,如雷鸣般的心跳声咚咚有力,扣着扳机的指节泛着青白色。
“吱呀。”
厚重的金属门刮擦着地板缓缓被推开,来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汗水从眉间滴落,挂在眼睫上,模糊了视线,余长官即将扣下扳机的刹那,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劝你省着点用子弹,对我可没用。”
余长官闻言一愣:“是你?”
“诶!老赵,你没死呢!”男人从柏泽身后探出头来,眼角细细的纹路皱起,盛满了笑意,他大步向前拍着腰间绑满绷带的护卫员。
他啐了一声:“老林你都没死,我哪能死,怎么都不能你差啊。”
男人也不管好友的调笑,指了指柏泽:“那人可神了,我们这是找到大哥了。”
另一边柏泽看着正在和许远霖说话的许悠悠,余长官凑到他身边,递了根烟:“兄弟,你咋闯这么危险的地方还要带着女朋友呢,不合适吧。”
柏泽收回目光瞥了眼他,婉拒了他的烟。语气冷淡:“她跟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余长官噎得说不出话来。
商量好行进路线后,众人摸着黑出了门,老赵刚探出个头就看到阴影处蹲了一只巨虫,心里暗骂一声卧槽,倏地抬起枪,就看到巨虫惊得触角全部张开,火速向后蹭了两步,触角摆动的样子仿佛在说不要。
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疑惑,脑袋被老林狠敲了一下:“你干啥呢!那是宝贝!你给我把枪放下!”
“……啊?”
巨虫委屈巴巴地跟在他们身后,背上还扛了个人事不知的感染者林木。
一行人平安到达了地下二层,柏泽配合的再次给抽了血样,许远霖还从紫纹小虫的口器中提取了能使感染者麻痹的唾液,一齐放进分析机里。
面板上公式不断运算着,屏幕发出幽幽的蓝光,西装男瘫在椅子上,只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舒展了下来。
然而天花板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石灰簌簌落下,横梁被压出一道弧线,护卫员们训练有素的分散站位围住群众。
刺耳的抓挠声从脊柱攀爬至后脑,引起细小的战栗。
每一声巨响都压迫着人们的神经,许远霖手指飞动,不断敲击着键盘,验算公式滑动得越来越快,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细密的裂纹逐渐扩大,天花板终于不堪重负,从压力中心开始崩塌,黏腻的血液随着碎裂的石块飞迸而出,一道人影稳稳落在地上。
鼓胀的四肢将皮肤都撑得透明,不仅是青紫色的纹路,甚至皮肤下的肌肉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尖利的指甲从金属地板上划过,从黑暗深处缓缓爬出,沐浴在冰冷的灯光下。
熟悉的声音从广播里缓缓流淌出来:“给你们准备了一个小惊喜,为什么你们一定确定面前的柏泽是真的呢?”